戚珃憋笑憋得简直要内伤,道:“没错,傻小子炼制补天丹的时候我围观了全程,绝无虚言。”
傅衍见戚珃气血上涌,脸色有些红,以为是遮天绫太过耗费真元,顺手拿出一颗补气回元的丹药当成糖豆一样塞进了戚珃嘴里。
戚珃配合着把“糖豆”吞了,笑问蓝灵老人:“傻小子炼制的回元丹品质不错吧?”
探看完戚珃体内元气的恢复情况,蓝灵老人挪动神念,以探看绝顶神器的谨慎心态小心翼翼地探看了傅衍一瞬,道:“没想到这傻小子竟然真是炼丹师!”
戚珃恨不得昂首挺胸,言语间颇为骄傲:“那是自然,我家傅师兄就是生性低调,不然他的丹术在整个仙界都能排的上名号!”
蓝灵老人的心思瞬间活络开来,笑得愈发慈祥,却又将内心渴求掩饰地滴水不漏,只闲话家常般感叹:“既然是位丹师,不收这九曜神火鼎可着实有些可惜了。”
戚珃不以为然:“傅师兄并不认可丹奴一术,便是收了这鼎也无甚大用处,有何可惜的?”
“朽木!朽木!”蓝灵老人叹了两声,阖眸捏指,不再言语,观那疑似踌躇满志的样子,不知在暗自算计着什么。
戚珃和蓝灵老人在识海里神念交流不少,然而于傅衍看来不过是数息间的事情。傅衍拿戚珃惫懒的样子也是有些没辙,丢给其一个“待得秋后再算账”的眼神之后,索性放任真君在神火域中自行吞噬神火,便在遮天绫上趺坐下来继续参悟《南明离火真经》去了。
没有至阴之华,戚珃也无需入定静修,按旧例分了一缕神念在金丹空间里感悟小世界法则后,便专心给傅衍与邱阳祖护法了。
倏忽二十载,无一人再入得这火云阁来,邱阳祖师也终于自入定中醒转,一双眼眸写尽沧桑,点缀在那张几无瑕疵的脸上,当真是风华绝代。
邱阳祖师醒了,戚珃便不敢再继续明目张胆地欣赏美色了,而是十分自觉地挪到傅衍身侧,欲唤醒傅衍,提醒其赶紧拜见他家貌美如花的祖师。
然而,戚珃伸出去推傅衍的手却是伸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原是被邱阳祖师拦了下来:“他行功正至关窍上,且莫扰他。”
邱阳祖师不仅人美,声音亦如三月暖泉,令人心旷神怡。戚珃缩回手,恭恭敬敬地给邱阳行了个晚辈礼:“五华派门下弟子戚珃,见过邱上尊。”
邱阳祖师视线在傅衍身上流转了一圈,颔首道:“原是季道友门下,初次见面,又承了你的情,合该给你份像样的见面礼的,奈何我现在身上别无长物,只能先记下了。”
“能得见上尊真颜便是晚辈的福分了,哪里敢妄念上尊的东西?”戚珃挑挑拣拣,自遮天绫 中取出几瓶稳固神魂、恢复本源的丹药,恭恭敬敬地捧至邱阳祖师眼前,笑道,“合该是晚辈孝敬上尊才是。”
略一查探,知道尽是些他眼下所需之丹药,邱阳祖师轻笑了一声,也未推脱,收了丹药,略一掐指,道:“神府中虽有大机缘,然而于你们而言,进得此间来却未必便是好事。”
戚珃轻叹着卖惨道:“上尊法眼如炬,此间大机缘于我们而言无异于大麻烦,我跟傅师兄混在这遍地的仙帝、魔尊中,当真是战战兢兢,唯恐不慎便枉送了性命。”
邱阳祖师笑道:“你们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既然能安然进得这火云阁中来,便知道你们自有些手段,且身上的气运是颇丰的。有时候,在这神府中气运比境界更为重要,不然我也不会在此间被困三千年,直到你们到得此处方才脱困,想来一切自有天定,我与你们之间怕是理应有这一场缘分。”
戚珃笑着一指傅衍,笑道:“傅师兄乃是天佑星丹鼎门神火峰峰主的嫡传弟子,我是傅师兄合籍双修的道侣,以我们与上尊的渊源,自然是有缘的。”
邱阳祖师闻言一扬眉:“他是我丹鼎门弟子?怎么修的却是天火宫的《南明离火真经》?难不成你们飞升之后竟还未回过宗门?”
戚珃余光扫了傅衍一眼,见傅衍仍沉浸在无限妙法之中,无暇理会他们,便只得将他们飞升之后遇到的事细细与邱阳祖师说了,说完堆出一副凄惨像:“如今遇到上尊,我的心方才安定了。”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发了飞剑传书,宗门都不曾派人前去接应你们,想来宗门如今境况着实堪忧。”邱阳祖师微蹙眉心,问戚珃,“有季道友相护,你们自然不必再忧心那劳什子的紫炎仙帝,你们这等修为,不在天一城里好生修行,跑神府里来凑什么热闹?”
“上尊有所不知,”戚珃低眉顺眼地盯着自己的鞋尖,轻声道,“上次神府降世,入仙府内探索之人无一人回返,其中便有敝派沈阔祖师。沈阔祖师三千余年未归,季何祖师忧心不已,几经推演,沈阔祖师脱困的机缘都着落在我二人身上,便遣了我二人前来寻找沈阔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