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看着池昱那傻样,好气又好笑:“你觉得我在跟你讲笑话?那你自己再接着去踅摸?”
池昱忙不迭摇头:“不不不,小舅怎么可能跟我讲笑话!那小舅你别忘了跟罗特助说啊!”开玩笑,小舅留给自家产品预留的铺面全在万象广场的黄金地段,每一间铺面都是黄金位置,小的有六七百平,大的小两千平,全部是双层铺面,楼上办公,楼下展示区,简直完美。
他可踅摸不到这么合适的铺面!
池昱盘算着那几见铺面,笑呵呵地跟傅笙确认:“小舅,我可以随便选是吧?”
“可以。现在你从外边把门给我带上,坐你工位上去等。”傅笙嫌弃地赶人,赶完人又神色不善地警告池昱,“池昱,下次再来带好你的礼貌,记得敲门。”
“遵命!”池昱并指在额边划过,立刻关门闪人,但由于过于兴奋,关门的时候没收住手劲儿。
“砰!”的一声。
门重重地砸在门框上,震得墙上挂的那块研发部新搞出来的万象钟险些拉响警报。
简直毛毛躁躁。
傅笙好气又好笑,垂眼看向手机屏幕里的顾家小孩,不禁眸色一沉。
顾家小孩儿懒洋洋地窝在驾驶座上,脖颈贴着黑色的真皮座椅,又细又白。
亚麻色oversized的衬衣,扣子没系到领口,衣领不规矩地咧着不规则的弧度,遮住一半锁骨,仿佛是在阻拦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越过雷池,又像是故意勾引着那几缕发梢往锁骨窝深处探索。
就又欲又纯。
冷不丁装进眼里,傅笙又浮现了一些不符合身份的联想。
这很不该。
傅笙看着顾家小孩那仿佛汪着一汪春水的眼,拇指指腹有意无意间滑过半隐半现的锁骨窝,着落在钉在白嫩耳垂上的、黑钻耳钉上,不着痕迹地轻吐一口气,轻斥:“顾圆圆,瞧你干的好事儿。”
顾渊要笑不笑:“小舅,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刚才可是安安静静地,就跟正和你偷情的小情人似的,连气儿都没敢大声喘。你这一上来就不明不白地扣下一口大锅,我这小身板儿可遭不住。”
顾家这小孩可真是万事皆可撩。
傅笙克制住不合时宜地浮躁心思,似笑非笑:“真这么无辜?那你跟我说说,池昱这直接闯我办公室的毛病是哪儿来的。”
“哎?小舅——”
顾渊意味深长地盯着屏幕里始终神色平静的男人,拿捏着腔调,故意酸里酸气的阴阳怪气,“这还不都得怪您吗?要不是您铁石心肠非不给我好友位,我被你那个对你图谋不轨的好特助有失身份地挑衅了以后,又何必费心费力地教池昱替我告御状啊?”
“顾渊。”
傅笙被顾渊这极其做作的拈酸搞得到的哭笑不得,“你完全可以等来报到的时候,当面跟我告状。”
“No!No!No!”
顾渊竖起食指轻摇,笑吟吟地看着难搞的傅二舅,轻哼,“我们年轻人都是有仇就报,绝不过夜好吗?就我这小暴脾气,是绝对不允许觊觎我小舅的人在我小舅跟前儿装小白莲的。”
槽多无口。
傅笙好气又好笑:“行,年轻人,老年人跟你有代沟,挂了吧!”
“欸嘿!别啊!”
今天的傅二舅这么可口,他可还没过够眼瘾呢!
顾渊坐直身体,趴到手机摄像头前,视线在傅二舅喉结旁的印子上打着转儿,“再聊两句。”
傅笙撩起眼皮子看着顾渊,手指悬在挂断按钮上,问:“有事儿?”
“有有有!”
傅二舅真难搞,好带劲。
顾渊视线滑到傅笙脸上,慢吞吞端正坐姿,举起两根手指,“两个问题,请小舅为我解惑。”
傅笙扬眉:“问。”
顾渊扳下中指,笑吟吟地看着傅笙:“我这个人呢特别小肚鸡肠,要是不知道安锦堂的下场,晚上会睡不着觉。”
傅笙也没做隐瞒:“初犯,让他到人事部轮岗一个月。”
“便宜他了。”
顾渊轻哼,这个结果差强人意,“第二个问题。”
顾渊扳下一直竖着的食指,揉捏着指关节,又问,“小舅让池昱去万象自留的底商选铺面,是几个意思?”
傅笙言简意赅:“赔礼。”
“不需要。”
顾渊秒懂,还说傅二舅都缩进金刚石鸵鸟蛋里了,怎么还这么好说话,由着他撩骚了这么久呢,合着在这儿等着他呢。“你替安锦堂赔礼,我不接受。”
傅笙扬眉:“顾渊。”
顾渊劲劲儿地挺直脊梁,第一次在傅笙面前展露自己的脾气,下巴轻扬,抱臂冷笑:“我不爽安锦堂防小贱人似的打量我,我就告了他的状,让他得到了处罚。这事儿就算两清了,你又凭什么,或者说以什么身份替他赔礼呢?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