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饭还好,一说饭还真挺饿。
顾渊刚要答应,看着傅笙要往床头柜走,顿时头皮一麻——救命!他傅二舅该不会是想要替他上药吧?那他可怎么把持的住!
手快过脑子,顾渊伸着胳膊攥住傅笙的手,低垂着眉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傅笙的掌心,红着耳朵说:“那怎么好意思?”
傅笙:“……”
他就是替顾家小孩把药拿过来,这小孩这是想啥呢?
傅笙哭笑不得,想了想,到底忍住了溜到嘴边儿的揶揄——以顾家小孩这尿性,这个话题不适合展开,一展开,这小孩克服羞耻能浪出一片花海。
顾渊说完就反应过来了。
他傅二舅给他长记性都用球杆不用手,又怎么可能给他上药!
净想屁吃。
顾渊攥着傅笙的手,生硬的给自己挽尊:“我是说我这么大了还被小舅揍,没脸下去见人。”
“知道了。”
傅笙忍着笑抽出手,把药膏拿给顾渊,“你先上药,我让人把饭给你送上来。”
顾渊拽傅笙的衣袖,委婉地说:“我没脸见人。”
“知道了。”
傅笙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顾圆圆没脸见人。”
顾渊:“……”
顾渊面无表情:“你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小舅。”
傅笙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头顶,说:“冲个澡再上药,浴室里有浴袍,有新的家居服。”
说完,傅笙看着顾渊身上皱巴得十分不体面的衣服,说,“我的家居服你穿可能有点大,先将就一下,稍后让人给你送合身的衣服过来。”
傅二舅狗是真的狗,体贴也是真的体贴。
顾渊再也绷不住装出来的冷脸,眼风挂着小勾子一下一下往傅笙身上勾:“不用麻烦,我穿小舅的衣服就行。”说完,顾渊觉得这话不够劲儿,又攥着傅笙的尾指,作死地补了一句,“我喜欢穿小舅的衣服。”
傅笙:“……”
真的不是他不想做一个温柔的家长,而是孩子太熊,“温柔”就会变得奢侈。
傅笙抽出手指,敲敲顾渊的额头:“不记疼。”
顾渊仰着头。
从下往上看着傅笙,拖着长腔说:“不是不记疼,是小舅太诱人,让我宁愿疼也要靠近。”
傅笙似笑非笑:“宁愿疼也要靠近?”
顾渊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搂住傅笙的脖子,眼尾挂着刚才这一番动作疼出来的湿意,舔了下隐隐作痛的嘴角,端正姿态,认真地道:“当然!小舅,你好好看看孩子,看在孩子为你连疼都不怕的份儿上,给孩子一个靠近的机会呗?”
说完,顾渊怕他傅二舅拒绝得太干脆,又说,“小舅你自信一点,以你的魅力,我保证我对你绝对会特别持久,能持续一辈子那种持久。”
傅笙:“……”
知道顾家小孩说的是“见色起意”,但手还是好痒。
顾渊:“……”
他好像一不小心就成了LSP。
傅笙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捏着顾渊精致的下巴,拇指指腹不轻不重捻过顾渊青紫的嘴角。
看着顾渊那双潋滟多情的眼里逐渐氤氲起水光,感受着心底岌岌可危的自制力,傅笙觉得再任由顾家小孩这么没完没了地撩拨下去不叫事儿。
不如在事情变得不可控之前,他给顾家小孩限定一个期限,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给顾家小孩一个退出的机会,给他自己一个坚固自制力的机会。
如果不能冷静地退回到单纯的“舅甥”关系,那个时常有违身份地浮想联翩的、道貌岸然的自己也就有了入局的“借口”。
傅笙垂眸看着顾家小孩精致的眉眼,低笑:“顾圆圆,我不要求你的多巴胺持续三年,等你的多巴胺持续满三个月以后,再来跟我说这话……”
“Mua!~”
顾渊抱着傅笙的脖子在傅笙脸上用力啃了一口,脑袋里炸着比亲到他傅二舅嘴角还要绚烂的烟花,兴奋道:“小舅,你就等着三个月后跟我叫老公吧!”
傅笙:“……”原来这小孩还有这雄心壮志呢!
顾渊:“……”嘴瓢了擦!八块腹肌还没练出来,他傅二舅会不会嫌弃他一块腹肌太弱鸡,瞬间反悔啊!
顾渊和傅笙沉默对视,各怀心思。
顾渊想,身为一个体贴的大猛一,必须主动打破尴尬,给他小舅吃一颗定心丸,不能叫到手的小舅飞了。
傅笙想,到底是谁给这小孩的自信,可真敢想。
傅笙捏紧顾渊的下巴,指腹重重地捻过顾渊青紫的嘴角,盯着泪眼汪汪的顾渊,似笑非笑:“我老公?娇气包弱鸡攻?”
“小舅!”
顾渊心里揣着大猛一的包袱,强忍眼泪,十分不老实地隔着衣服摸了一把他傅二舅的腹肌,带着鼻音信誓旦旦:“你放心,八块腹肌我立马安排,我请十个私教,一个私教练一块,多出来两个当替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