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99)
更甚,《诗经》里的这么一句,用在这……也不知他是错用,还是有意。
他回身,便见这高挑的男人一袭黑衣站在身后,眼神看着他说不出的柔和。
李鸩见他愣在原地,又道:“如今你我皆得偿所愿,今日相见,咱们畅饮,可好?”
白昼一头雾水,又从李鸩的话里听出来当年实情定不简单,他目前无从得知具体因果,这般下去,早晚要露馅儿的。
心思飞转,正想着该如何应付过去才好。
忽然门前光影一晃,李鸩身后只与门边方寸空隙,远宁王揉身进了屋子,先向自家皇上行过礼,而后转向李鸩躬身道:“王上见谅,我家陛下,该服药了。”
第45章 还不跪安?
自远宁王进门,李鸩神色就稍有变化。
刚才他看见这文士打扮的男子一直站在白昼身侧咫尺,觉得他看自家皇上的目光都与他人有异。入了营帐片刻没见他,以为他打点去了,结果稍不注意,他就神出鬼没的从门口转进屋里。
一瞬间揉身进屋,李鸩竟然没有察觉他是何时到了身后的。
占环王的性子当然不是温良恭俭让这一属类的,只微一迟疑,便向后撤步,横身挡在远宁王身前,打量着他笑道:“先生是御医?身手可不简单。”
说着,不等远宁王回话,屈指撞向他颈前。
王爷手里端着小半碗汤药,见对方来势不缓,双脚一措,并没往后躲,反而迎上对手。
李鸩的双指几乎贴着他脖颈上的皮肤划过去。
王爷文士长袍的衣袂袍角飞起来,翩若惊鸿。
不见半分仓促,转身将药碗稳稳放在桌上,宽大的袍袖一甩,看似蝶翼轻展,其实暗藏着内劲,把李鸩逼退了半步。
也正是这一措身,王爷便正好挡在白昼身前。他理了理袖口,面无喜怒的抬眼看李鸩,言语客气却不卑微:“下官一心挂念我家陛下龙体,方才进门失了方寸,向王上赔礼了,”说着规规矩矩向李鸩行过一礼,便不理他了,转向白昼,重新端起桌上的小半碗药,递过去柔声道,“陛下舟车劳顿,这是祛燥静心的方子。”
白昼看眼前这二位,算不得剑拔弩张,也暗含着一种莫名的敌意。
无奈笑了笑,接过药碗,把药一饮而尽,空碗轻轻放回桌上。
远宁王见他喝完药,才又转向李鸩,欠身道:“陛下前些时候被长环蛇伤了,心脉损伤,深夜惊梦难安,对从前的事情也时而记忆混沌,王上若是念及幼年情义,便先让陛下好生安歇吧。”
“长环蛇”三个字,音说得重了。
李鸩表情大变,几步抢到白昼身前,拉住他手臂,关切道:“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又被长环蛇伤到,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王爷是歪打正着,还是有意的,白昼正为如何在李鸩面前含混过往经历犯难,听远宁王扯出个“失忆梗”,虽然狗血却很有用。
于是白昼顺着王爷的话茬点头道:“是真的,朕的身体……只怕……”
说着他淡淡的笑了,笑容放在这般语境中,李鸩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悲凉,他喃喃沉吟道:“长环蛇……早该随着神使那一族绝了呀。”
远宁王和白昼对视一眼,心知肚明,李鸩口中说的,八成与千禄的师父有关,也与彭奇有关。
李鸩极为关切白昼的伤患,几番询问。白昼把当初遇蛇的事情三分真、七分假的一通讲述。
讲到后来,李鸩看远宁王神色都变了,待到听说王爷一连数日不眠不休的炼制解药,李鸩忽然向他躬身一礼,道:“多亏阁下医术精湛,本王才得以再与小景相见,方才无理之处,请阁下担待。”
话是好话,听着很怪,好像他和皇上相熟,王爷却是个需要客套的外人了。
眼看王爷脸色微微起了变化,白昼极有眼色的轻咳几声,王爷和李鸩的注意力瞬间都集中在他身上了。
这般关注,让白昼有点头疼,本来有个远宁王就够受的了,又蹦出一个李鸩。
他回身看向布戈,见那小子垂手耷拉眼,目不斜视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后随时准备伺候着,便开口骂他道:“收拾好了怎么不知会一声,你嘴巴只会喘气吃饭吗?”
布戈缩着脖子听训。
白昼向李鸩道:“朕……近来确实身子不好,脑子也不济,王上的盛情,今儿个,恐怕是要辜负了。”
若论尊位,白昼比李鸩高上一格,他下逐客令,李鸩当然不好赖着不走,只得道:“你且好好休息,咱们来日方长。”
别看只李鸩一人离开,屋里像是清净了大半,好像燥懑气都清散不少。
事情岔头儿多,白昼心思烦乱。他看远宁王,半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冷淡淡的道:“朕要歇一会儿,青岚还不跪安,是准备留下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