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双穿书]+番外(180)
月余之前。
乐兮堂刚敲锣开张时,兵部侍郎高离前去喝茶,看中了夏司星的才情,想请姑娘到府上教授他的妹妹琵琶乐技。
但高离不知道,夏司星的父亲是他爹上都护高靖的老东家——先皇一朝的镇军将军夏嘉。
当年夏嘉涉案被杀,案件细节记档全无。
白昼曾问夏司星当年过往,可姑娘言辞闪烁,也不知是真不记得,还是装不记得。
白昼遇事抠砖缝儿的拧劲儿就又上来了——查不着?
偏要查。
试探过身边几位近臣,他发现这事儿,原主白景该是也不知情。
于是,便甩开膀子敞开儿了查。
思来想去,把艰巨的任务交给楚言川。
他爹楚关是尧国的镇国大将军,位居从一品,可以说,武将之首,将军之职已经做到头了。
更甚,当年夏嘉做镇军将军时,楚关便已经是辅国将军了,比夏嘉高了半阶。
最主要的是,夏嘉被杀时,楚关也在都城——这事儿,他定然知情。
楚言川的性子闲不住,可惜白昼一直没给他确定一个走马上任的好位置,他隔三差五就得来跟白昼哭一通无聊。
这回终于不无聊了,白昼给了他一个好差事——攻略亲爹。
楚言川没有白昼谋定后动的沉稳。
他选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方法查问真相,和亲爹拼酒。
第一次,由于太久没和父亲喝酒,楚言川轻敌了。出师未捷,自己先瘫在酒桌上,后来连续几天都被父亲明里暗里的笑话。
小楚将军痛定思痛,回想那日,自己看亲爹都重影儿了,他爹还是一副从容自得的模样,顿悟出一个真理:自己只怕练个两三年,也喝不倒亲爹。
呵呵……
于楚关而言,和儿子喝得不过是一杯父子交情酒;
但这小小的一杯酒于楚言川而言,可是担负着他发小儿皇上倾注信任的艰巨任务呢。
不服再战!
兵不厌诈。
再上桌儿,他使了个小手段,酒过三巡后,自己偷偷换了水。
可终于得手了。
眼见楚关酒劲儿逐渐上头,舌头不顺溜儿。
卑鄙嘛……多少有点。
但在白昼的言辞叙述中,楚言川隐约觉得出,皇上在做一件拨乱反正的大事。
若是太据小节,只怕终会束手束脚。
爷儿俩天南地北的胡吹乱扯。
楚言川一个劲儿把话茬儿往当年的旧事上引——都城里最近炙手可热的地界儿叫乐兮堂,贵胄们争相前往,听说夏嘉的女儿,在堂里教琵琶。
楚关听到夏嘉的名字时,表情明显不自然的僵了一瞬。
而后,他自斟自饮一杯,才道:“你离夏家的姑娘远一些,圣上知道她是谁吗?”
楚言川含糊的摇头道:“为何要远一些?”
楚关没说话,像是陷入往事里,半晌才道:“这是皇家的恩怨旧事,该随着为父埋进棺材里,你不知道,是对你好,”说完,他又自灌一杯,“这事儿,只怕连当今圣上,都不明因果。”
可不就是不明么。
是他让我查,我才来套您话儿的呦。
楚言川摆手,向身旁伺候酒菜的小厮道:“你下去歇着吧,这儿不用你了,”又给楚关满上一杯酒,笑道,“我看您呐,也是知之不详……”
楚言川深知爹爹的脾性。
他在战阵上从容果决,理智客观,可在儿子面前,总是想显得无所不能。
果不其然,楚关干了杯中酒,大着舌头道,“谁说你老子不知道,当年我可是比夏嘉官高半阶,当年事发,我第一个带兵赶到……”
楚言川正聚精会神的等楚关说出关键,谁知,楚关叹了口气,摇头摆手:“不行不行,还是不能说……万一……被先皇知道……要杀头的……”
口称先皇,您了不知道他已经入土为安了吗?
楚言川哭笑不得,能说出这话来,看来是真的喝多了。可是酒后吐真言,您老倒是把话说完啊。
无奈,他又道:“从小您就爱诓我,不知道就不知道呗,每到这时候就故作高深。”
“嘿……”楚关不乐意了,直接站起来,趔趄几步,道,“他呀……是给二皇子白袁,陪葬了,”说完,他拉起儿子的手,迷糊的双眼突然聚了焦,定定的看着楚言川双眼,一字一顿的道。“事关重大,你只能跟圣上说,旁的人,无论是谁,即便是远宁王,都不能提!”
把楚言川吓得一激灵:爹这到底是醉了没有?
刚存了怀疑,就见楚关栽栽歪歪又歪回椅子里。
楚言川把父亲扶回屋里安置好。
他震撼于父亲道出的真相。
“白袁”是个从来都没听过的名字。
先皇确实是兄弟四人,大皇子白鹤死于夺嫡之乱,三皇子白落便是先皇,四皇子白辰是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