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何叙。
半分钟后,对方才接起。
“喂,林茵茵?”
少年的声音极其慵懒,富有磁性,甚至带了几分喑哑。
茵茵紧紧握住手机:“何叙,你家是哪一栋呢?”
何少爷半醒未醒,晕乎乎地回答道:
“十二。”
“噢,我知道了。”
“问这个干什么?”
茵茵干笑两声,不愿打搅他的美梦:
“随便问问,我还没出门呢,你接着睡吧。”
电话挂断后,何少爷也没多想,头一沾枕头,便再次会见周公去了。
茵茵抱紧手里的保温盒,寻思着该怎么混进这个高档别墅区。
自动伸缩门她可不敢爬,保安室旁边的雕花铁门也紧紧关着。茵茵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向站岗的保安大哥。
没想到,这位大哥一瞧见她,便带着微笑彬彬有礼地问道:
“小姐您好,来找何少爷吗?”
第一次从非大学同学的人类口中听到“何少爷”三个字,茵茵感到非常惊悚。
“哈哈,是啊......”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她指了指保温盒,“我给他送早饭呢。”
保安大哥颇为艳羡地点点头。
多好的女朋友啊,一大早就来送早餐,现在的大学生们,恩爱起来真叫人牙酸!
前几天上午,刚好也是他站岗。一连三个小时,何少爷带着这个小姑娘,前前后后从这条路上经过了几十次,费心费力地教小姑娘开车,一看两人的关系就不正常。今天这姑娘还找上门来,看来并不避讳何家人,说不定何董事长已经认可了呢。
林茵茵没想到,保安大哥这么容易就将她放行了。
数着门牌号,一幢接着一幢,茵茵很快便寻得了何叙家的屋子。
在这整片别墅园区中,何家别墅绝对算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真可谓土豪中的战斗壕,战斗壕中的霸王壕。房屋前的花园足足有其它住户的三倍,拥有独立的地下车库,茵茵绕着房子走上一圈,啧啧啧,竟然还是连体别墅。
她站在正门前,冷风那个吹,依旧精神抖擞。
何叙什么时候起床呢?茵茵想。
等他起床了,该不会我给他买的早饭全都凉了吧?
思及此,茵茵快步躲进房子门口的屋檐下,无聊得要紧,便刷起了社交网络。
路子刚发了一条朋友圈,是一张自拍,照片中的他戴着搞笑的口罩和防尘帽,配上文字:
大扫除,贤惠如我。
“哈哈哈哈……”茵茵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寂静的花园里。
别墅二楼,卧室。
何少爷翻了个身,不知做了什么噩梦,无意识地扯起被子遮住了脑袋。
二十分钟后,别墅二楼,主卧。
何志逸走进衣帽间,拉开存放领带的抽屉,从中随便取出一条灰色的领带。穿戴整齐后,他离开卧室,来到书房,整理今日办公将要用到的文件。他的私人秘书紧随其后进了书房,何志逸停下手中的工作,交给秘书来办。
他缓慢踱到窗边,拉开了书房落地窗的窗帘。房间霎时亮了起来,并不刺眼的光线遍布角角落落,办公桌上,全家福相框中模糊的三张脸也明晰起来。
何志逸随意向外一望,皱起眉头,声色清冷:
“小顾,你过来看看,有人守在家门口。”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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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逸随意向外一望,皱起眉头,声色清冷:
“小顾,你过来看看,有人守在家门口。”
茵茵蹲在屋檐下面,刷了二十分钟的票圈和新闻,腿麻得厉害,扫了眼时间,估摸着何叙该起床了。
她抱起保温盒,走到园子里活动筋骨,心情低落了一些:
混蛋何叙,再不下来啥都凉了!
何董事长的私人秘书顾泉替何志逸收好公文包后,来到他的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
随即,脸色一变:
“董事长,这姑娘看上去有些面熟......”
何志逸皱起眉头:“嗯?”
“董事长,您记不记得陆晓军有一个亲妹妹?”
2016年1月3日,融乔锦都大厦封顶当日,一位名为陆晓军的三十来岁的建筑工人,爬上和风地产股份有限公司总公司大楼的楼顶,纵身跃下,当场毙命。
社会各界及各路媒体热议不断,抹黑诬陷者有之,口诛笔伐者亦有之,和风地产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几日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和风地产发言人明确表示,拖欠工人工资一事与和风企业并无关系,和风地产作为投资方,已尽了应尽的投资义务,关于工人工资未及时偿清之事,责任全归融乔锦都大厦的建设承包商。因此,对于陆晓军跳楼一事的问题,和风企业无义务也无权力给予任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