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炅霈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追求万俟疏，但听到别人这样议论还是很不好意思，听到了也不敢回头，耳朵却开始发烫。其实他倒是没想过谁攻谁受的问题，毕竟他第一次喜欢人，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属性，目前他只想要和万俟疏在一起而已。

万俟疏其实也听见了，但他故意装作没听见。啥弱攻，他是强攻好不好？谁说强攻必须强在体力上的？不过宋炅霈到底什么时候告白？他都搞不懂宋炅霈现在算不算是在追求他。

吃完饭两人在商场里慢慢溜达着消食，万俟疏刚才摔了一跤，膝盖还隐隐作痛，宋炅霈想要他早点回家休息，可万俟疏就是不肯那么早回家，出来一趟就看了电影，也太浪费了。

“去买衣服，我这裤子摔破了。”万俟疏指着膝盖上的一小块磨破的地方。他这裤子好看是好看，但布料不耐磨，以他的纨绔人设怎么可能还会穿这种坏掉的裤子？

此时宋炅霈就像是个陪女朋友逛街的钢筋男朋友，坐在商店里的沙发上，等着万俟疏换了一件件衣服，然后每次都说好看。

“你就不能提一些有用的意见吗？每次都两个字。”万俟疏对着镜子欣赏着新换上的休闲裤，这裤子衬得他的腿特别长。他扭过头，看着宋炅霈对他露出商业微笑。只有这种评价，根本不能作为参考。

宋炅霈十分正经地说：“就是都好看，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万俟疏忍不住笑出来，几步走过来，弯腰把手撑在沙发背上，逼近宋炅霈。宋炅霈没想到他突然靠这么近，吓得把背贴在沙发背上，连呼吸都微弱了很多。万俟疏目光炯炯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睛仿佛带有磁性：“怎么嘴那么甜？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宋炅霈愣愣地看着万俟疏，大脑有一瞬间因为巨大的冲击而空白，但紧接着血液加速流淌，心脏“砰砰”跳着仿佛下一秒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他不知道这是不是浪荡公子的一个玩笑，但他不愿意拒绝这个机会。“是的。”他的声音有些哑，音量没有完全放出来，要不是万俟疏靠的近都听不见。

“我喜欢你，你怎么想？”宋炅霈重新说了一遍。他满怀希望地望着万俟疏，仔细分辨万俟疏的表情，但可惜的是他不是那种特别能察颜观色的人，所以没能看出万俟疏的想法。他仿佛是在等待宣判的犯人，命运由万俟疏掌控，可能无罪释放，也可能就此被打落深渊。

万俟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是认真的？”

“当然了。”

“这告白也太突然了吧。”万俟疏无措地摸了摸后脖子，眼睛往旁边瞟着：“而且也太随便了。”

宋炅霈急了，站起来拉住万俟疏的手：“那怎么样不随便？”

万俟疏抬起下巴，面带笑容地瞧他：“怎么也得追求下，这是你的事，哪有让我教的。”随后他就拎着购物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宋炅霈赶紧追上去，不过晚了几步，就不见人了。他左右张望，在前面一间抓娃娃店里瞧见了万俟疏。

万俟疏站在兑换机前，拿着小筐子盛着游戏币。宋炅霈挤了过来：“你要抓娃娃？”他在万俟疏的家里没看见毛绒玩具，没想到万俟疏会喜欢这种游戏。他眼看着万俟疏把游戏币塞进机器，瞄准一只粉色的恐龙。这恐龙圆咕隆咚的，非常可爱，看着手感很好。万俟疏试了几次都没抓上来，又去抓其他的，也不知道是这里的爪子太松，还是万俟疏的运气不好，居然游戏币快没了还没有抓到。

宋炅霈看他就剩3个币了，说道：“我来试试？”

万俟疏把游戏币给了他，倒也没指望他一定能抓上来。抓娃娃就图的这个刺激过程，抓不上来也就算了。宋炅霈在店里看了一圈，最终选中一台剪线的机器，里面吊着的都是大个的娃娃。“你要抓这个？剪线的很难的。”

“这个好看。”宋炅霈淡淡说道，紧盯着移动的剪刀。见他这幅自信满满的样子，万俟疏还以为他技术高超：“你很会抓？”

“不知道，我第一次玩。”

万俟疏觉得他真有勇气，第一次玩就敢玩这个。这爪子是程序设定，总归会有次变紧，这个剪刀就很难控制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剪刀移动到布朗熊的后面，然后……布朗熊掉下来了。

万俟疏：！！！！

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相比之下用掉几十块的他也太霉了吧？

宋炅霈弯腰从洞里把一米高的布朗熊拽出来，捧到万俟疏面前：“送你。”

万俟疏把手插在布朗熊的腋下，搂在怀里。软绵绵的，手感很好，还很可爱。虽然只是个娃娃，但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