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小哭包独喜欢作画,其他的一概不感兴趣,专注得令韩致远吃惊,神奇的是他这方面的天赋也令人赞叹,但韩致远觉得,好的画作不能是没有内涵的死物,那样就算画的再好再精致,也是没有灵魂的死物,于是,小哭包还是得学很多东西。而对于韩致远的行为,小哭包只觉得这是天大的恩宠,简直是他修了几辈子的福攒下来的,自然感恩戴德。
小哭包倒也没觉得是韩致远是看上他之类,因为韩致远给了他理由。摄政王上无父母长兄,下无儿女子孙的,孑然一身,如今势力也被小皇帝趁机瓦解,所谓树倒猢狲散,现在的摄政王更是孤家寡人一个,而小哭包一直全心全意追随他,伺候他,所以想认他做个义弟,他们彼此在这世上也有个亲人。
小哭包感动得眼泪稀里哗啦的,自然不知道韩致远还怀着别的目的,也不知道韩致远一直因此而愧疚。
韩致远见他哭得厉害,而时间又差不多了,估摸着某人也快到了,便一伸手将人拉到身边挨着自己坐下,然后抬手给他抹了两把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小哭包还是一抽一抽的,可听到韩致远这么一说,顿时不敢再哭,拼命的忍着,可拼命的忍着身体抽得就更厉害了,韩致远不得不轻声安抚,手掌轻抚着他的后背。
“好了好了,乖,都多大的人了?”
“呜呜呜~王爷,人家忍不住嘛呜呜。”韩致远嘴角一抽,人家……有时候这小哭包娘起来,也是……没谁了。
就在这时,只听吱嘎一声门响,韩致远抬头就见门口站着一身明黄,以往那双清澈懵懂双眼里充满了阴郁,以往可爱的小脸也是一副冷峻还有几分戾气,帝王之威从内而外散发出来,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与以前的那个小皇帝有着天壤之别。
韩致远无惊无喜,慢慢起身拉起小哭包,然后在小皇帝更加阴郁的眼神下慢慢走至他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皇上万岁,臣不知道皇上深夜造访,还请皇上恕罪。”
司马锦霖猛的瞪大双眼,这一幕刺得他一瞬间血气上涌,差点怒吼出声,好在忍耐这种东西他向来不缺,这些年不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况且,他知道是自己理亏,可是这一幕还是让他怒得将准备了一天的笑脸变成得阴沉可怕。
摄政王回来已有四五日,可是自从刚回来那日见过之后,司马锦霖就再没见过韩致远。闭门不出,早朝不上,对他三番五次的暗示视而不见……他原本以为韩致远就在再气那也应该有所动作才对,结果没有,他只是在王府待着,然后教那个身份卑贱低下的小奴才读书,写字,画画……司马锦霖根本不相信,就摄政王对他那种情深意切根本不可能转眼就另寻新欢,绝对不可能。
但还是忍不住自己冲了过来,然而他看到了什么?还没进门他就听到摄政王在温声安慰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奴才,忍着怒火一开门就是摄政王将着小奴才搂在怀里的模样,司马锦霖一瞬间暴怒到极点,恨不得冲上去就将那小贱人扔出去,但他乃帝王,他有皇帝的威严。
而当摄政王自然而然的拉起那小奴才的手跪到他面前时,司马锦霖简直怒不可遏,别说皇帝的威严,就是皇帝的尊严都差点丢了。
但是,他有错在先,他必须忍耐。
“皇叔请起。” 司马锦霖咬牙冷声道。
韩致远面如表情的拉起慌乱无措的小哭包,然后不动声色的将小哭包拉到自己身后,挡住小皇帝杀人的眼神,嗯,其实也不算不动声色,至少要做得让小皇帝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对小哭包保护性的动作。
果然,某人的眼神快要喷火了,韩致远继续面无表情无视走到主位坐下的小皇帝强烈的视线,反而转头对小哭包温声到,“你先下去。”
“是,王爷。”小哭包本就被突然造访的小皇帝吓得手足无措,这会儿韩致远一句话差点又叫他感动得掉下眼泪来,真的,王爷对自己真是太好了。
直到小哭包离开半晌,韩致远也并未坐下,而是恭敬的站在一旁,皇上没发话,咱做臣子的哪敢坐不是?
司马锦霖一忍再忍,最终咬了咬牙,“皇叔坐。”
韩致远恭声道,“多谢皇上。”
司马锦霖咬牙切齿,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半晌才压下心中的怒火,甚至扯出一个惯有的笑容来,“皇叔这两日身体好些了吗?”
“多谢皇上挂心,臣好多了。”韩致远一问一答,一副你是皇帝你高高在上,你不说话我不敢说的模样。
然后韩致远便只见小皇帝的脸青了红红了又青,如此反复,好不精彩,不过他也是快被自己给矫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