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美人师父觉醒了(9)
“混账……”江懿痛得蹙了下眉,骂道,“你又想干什么?”
裴向云似乎这才醒过神来,连忙将手松开,轻轻地按压着方才攥疼他的地方:“对不起……”
“道歉有用吗?”江懿道,“把手松开。”
裴向云装着听不见,一心一意地策马跨过一处断壁。
江懿不想看昔日繁华都城的破败与满地血腥,又闭上眼:“你真让我恶心。”
裴向云垂下眼,无所谓地看着马蹄碾过一块又一块的残肢:“师父为何觉得我恶心?”
“你有病吧裴向云?”江懿被空气中的血腥味刺激得反胃,“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装傻充楞是不是很有意思?”
裴向云一言不发地遮住了他的脸。
他不知为何突然被老师讨厌,也不知为何现在老师说他恶心,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哪有打仗不死人的?不过是他效忠乌斯,江懿效忠大燕罢了。现在大燕亡了,江懿又为何如此执着于这一个事情不放?
江懿的眼睫扫过他的手心,轻而痒,似乎隔着血肉直接扫在他心上,让他忽然有些无所适从,只能低声道:“马上到家了,别怕。”
江懿闷咳几声,忽然声音含糊道:“我就不该和你回来。”
“但师父若不和我回来,我便只好将太子杀了……”裴向云语气如常,似乎杀人对他来说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师父想逃走也可以,无论那太子躲在哪个地方我都会去取他性命。若师父想不开自杀,我也会如此去取太子的命,这样师父可放心了?”
他似乎觉得这是个十分完美的提议,居然还心情不错地轻笑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江懿道,“你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裴向云不满道:“师父先前也只看着我一个人的,现在关心那太子比关心我多太多,不许我生气吗?”
他不在乎到底是乌斯灭了大燕,还是大燕吞并了乌斯。更不在乎屠了几座城,杀了多少人,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便一切都不重要。
譬如现在……
老师正好端端地在他怀中,那么其他一切便不重要。
“神经病……”江懿骂道,“我关心谁与你何干?”
裴向云的眸中又隐隐有阴云密布。
的马拐过一道相对完整的墙,停在一座府邸前。
他将江懿扶下马:“师父,到家了。”
江懿停在原地喘息片刻,忽地伸手向他脖颈间掠去。裴向云心中一惊,看清了那修长手指间夹着的一点寒芒。
他倏地伸手捏住人的手腕,但不想江懿的腿已经踢了过来。
裴向云不想伤他,手上的力气用的不大。但两人现下的身体状况确实差了很多,他径直锁住了江懿的脚踝,将人拦腰抱起。
在院中服侍的仆从们连忙退下,装作没看见眼前这一幕。
裴向云大步跨过门槛,把江懿那沾了血与泥的外袍一脱,只剩件单衣地将人向床榻上一按。
江懿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人箍着手腕举过头顶,腰身因为用力而弓起一个弧度,悬空在床上。
裴向云目光中似有阴霾,心里的不安和空虚再一次放大,让他烦躁得想杀人,想看着鲜血从活人身上喷涌而出的样子,想亲眼看见无数条生命消逝在自己手里。
唯有这样才能暂时抚平那可怕的空虚,让他短暂地觉得自己尚且还活在尘世间。
江懿的声音有些低哑:“狗东西,我当年瞎了眼救你。”
裴向云看着他半晌,忽地俯下身,将人压在身下:“师父后悔了?”
身上骤然多了几分重量,江懿侧过脸避开他的呼吸:“后悔死了。”
裴向云的发垂下,与江懿的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正如同两人此生必然要交缠在一起的宿命一样。
“可师父现在后悔也无用……”裴向云死死扣着他的腰,让他动弹不得,“日后住在这里,师父每日便只能看我一个人,想我一个人。我们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江懿先是拼命逃出了燕都,却半路被这狼崽劫了回来,本就生了一路的气,现在又挣扎无果,只觉得满心都是疲惫:“好什么好,你放开我,神经病。”
“我若松手,师父便又要跑……”裴向云亲昵地在他鬓角上蹭了蹭,“不放……”
“我跑什么?我若跑了,你这疯狗不是要去杀了太子?我——”
江懿冷嘲热讽的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语便都化作一道闷哼。
裴向云忽然将他翻了个身压在床/上,低头便叼住他后颈的皮肤咬了下去。
他用牙齿厮磨着,舌尖舔舐着,不顾那人承受不住的低/喘和挣扎,像护食的狼一样将猎物打上属于自己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