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秘密一旦开了头,就难再隐瞒了。
漆黑一片的情况下,秋濯雪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越迷津的手,过了片刻,他的唇轻轻落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你方才是去见青鸿子了?”
秋濯雪听到一先女的消息, 就立刻猜出了越迷津刚刚不在房中的原因,他慢慢躺下去,靠在枕头上。
一些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 可秋濯雪心中却又涌起了另一些疑问。
失踪三十多年的青鸿子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又如何与越迷津认识?为何自己一无所知?
不过考虑到徐青兰,也许秋濯雪対越迷津的了解的确不够,既然不够, 那就应该发问,否则永远都得不到答案。
夏日炎热,秋濯雪从枕下抽出扇子的时候, 敏锐地感觉到越迷津僵硬了片刻, 那只手也搭在覆水剑上。
“你才只见了沈小姐一面。”秋濯雪心知肚明他为何反应如此激烈, 轻轻叹息了一声,为他扇风道, “连手不离刃这一招都学上了?”
秋濯雪将手碰在越迷津的指尖上,対方瞬间收了回去,好似碰到的不是秋濯雪, 而是一条毒蛇的齿牙。
黑暗之中,越迷津只是低低“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在赞同哪句。
秋濯雪姑且当他两者都赞同, 于是他侧头深思起来,揶揄道:“我同你是一道见沈小姐的, 她的事我就不多问了, 不过你是如何认识青鸿子的?”
“他是抚养我长大的老道士的师兄。”越迷津淡然道, “自觉修道不成, 难成永寿之人, 想找师弟给自己收尸,结果发现师弟无为子已叫别人收了尸, 于是找上门来见一见后人。”
生死大事,越迷津说得居然还有几分诙谐幽默,秋濯雪给他慢悠悠地打着扇,一句话就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实在没想到两人之间居然有这样的缘分,原来上一辈之间还有这样的纠葛与情谊在。
“原来如此。”秋濯雪曾从娘亲口中听过青鸿子的故事,対他本人颇有些好奇,“听说青鸿子道长年轻时风度翩翩,潇洒非常,不知道近三十年了,他现在生得是什么模样?”
越迷津淡淡道:“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疯道人一个。”
“什——”
秋濯雪闻言不禁吃了一惊,骤然变了脸色。
只因秋濯雪忽然想到之前见到的疯道人,难怪他的本事这么高,难道他会突然向自己搭话,难怪他会说那句话……
越迷津问道:“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看来他这些年过得很不好。”秋濯雪立刻改口道,他忽然意识到越迷津去见青鸿子后,甚至还为自己问了当年的事,心下一柔,“対了,你见着他,高不高兴?”
“我已不准备再见他了。”越迷津沉默半晌才道,“高不高兴都已无意义。”
秋濯雪一怔:“为什么?”
青鸿子既愿意対越迷津解释三十年前的惨痛往事,可见対这个便宜师侄颇为喜爱重视,不肯叫他误解。
这也不奇怪,毕竟青鸿子选择来找无为子帮自己收尸,足以说明这么多年并无后人。
这意味着被无为子收养的越迷津很可能也会是青鸿子的唯一传人。
而対越迷津而言,如师如父的无为子死后,他一直都是孤孤单单一人,青鸿子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长辈总比没有强。
更不必说,青鸿子的剑术在年轻时极为出名,如今过去三十年,必然更上一层楼,越迷津前不久还为了一封剑约找李剑涛的麻烦,没道理対着青鸿子的剑术毫不动心才是。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秋濯雪的脑筋动得飞快,他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柔声道:“是不是他逼着你认他,逼得太紧了,你心里不舒服,不自在?”
越迷津道:“不是。”
“那就是他脾气不好,说话不客气,叫你生气了。”秋濯雪耐心哄着他,故意道,“或者他性子高傲,言语慢待,虽非有心叫你难堪,但听得你颇为火大?”
越迷津皱眉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
秋濯雪当然知道不是这样,只是说话总有些门道,倘若他不胡说八道,怎能惹得越迷津来驳,倘若他不驳,秋濯雪又怎么知道答案。
他凑近过来,扇子还没停,徐徐凉风驱散暑气,两个人脸対着脸,鼻尖最先対上,秋濯雪柔声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越迷津简洁道:“他脾气不坏,只是很记仇。”
“嗯?”秋濯雪失笑,“记仇?我听说青鸿子道长为人光明磊落,豪迈洒脱,只是有些急躁,可记仇是从何说起?难不成不是他使坏,是你故意惹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