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烛:“会ps么?”
镜鬼一头雾水:“皮埃斯?不,不会。”
莘烛:“电脑操作呢?”
电脑是什么脑?镜鬼冷汗直冒,声怯气短:“也不会。但我,我识字。”
镜鬼有点心虚,还有点小优越。
他是几百年前的进士,是他们村唯一的读书人,很是风光了一阵。
但好景不长,他们村发了水又爆发瘟疫。
哪怕他书念的好,在天灾面前仍是措手不及,无能为力。
感染而亡,竟是连土葬都不准,几十尸体被人摞在一块儿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变鬼后又被个道士抓住封印,几个月前才出来混的。
“识字有何难,现代三岁稚童也能。”
“啥?”镜鬼瞠目结舌。
“不信?就那四人皆是大学生,不说学士学位,水龙头也安得,你呢。”
现代人这么可怕吗?镜鬼震惊。
考上大学相当于进国子监,是多光宗耀祖,未来几乎一片坦途。
玻璃心破碎,镜鬼被打击的萎靡不振,身形都佝偻了。
“我能吓人。”他嘴巴蠕动半天嗫嚅道。
血条岌岌可危,他想抢救下。
“呵。”莘烛似笑非笑地给挂背包上,紧挨无脸鬼狐狸与古曼丽鸡崽。
与社会严重脱轨,还没进取心。
这届镜鬼不行。
镜鬼打量小伙伴,登时魂不附体,吓出猪叫。
卧槽!这鬼好凶。
卧槽槽!这他妈也是个千年鬼煞!
镜鬼弱小可怜无助。
大,大佬们好。
无脸鬼一只千年老鬼,在社会作威作福多年,早成了都市鬼怪传说。
而鬼婴别瞧着小不点一只,实则就属它最凶。
镜鬼脸疼,比吓人谁比得过这俩?
他好像确实没什么用。
下了雨后道路湿滑,乐山路漫长且九曲八弯,很考验驾车技术。
然而,六十分钟路程连续行驶俩小时还没到。
这就太过了。
专心看视频的莘烛在广告期间抬眼一瞥,山道竟起了遮天蔽日的浓郁大雾。
白雾溟蒙,飘飘冉冉。
车头剥开叠叠幢幢的白纱,缓慢前行。
能见度甚至不足十米,这无异于雪上加霜,显然打双闪也无济于事。
来到三岔路,闫幽玖若有所思,兴味十足地选择左拐。
再是三岔路,他同样笑眯眯地左拐。
当第三次来到同一路口,闫幽玖轻笑,莘烛不忍了:“停车。”
闫幽玖应允,妥帖地停靠一边,握住小智障的手。
俊朗的五官柔情似水,压根不受外界影响。
就仿佛陷入困局都与他无关。
莘烛冷眼:“摸什么。”
闫幽玖笑而不语,含笑的眼意味深长——咱俩是合法夫夫,牵小手并不犯法。
后头的车跟着停下来,四人连滚带爬,扯着张学长跑来。
“高人!好可怕!”
莘烛打量面无血色的四人,拎起小包下了车。
闫幽玖在旁护卫,手臂环着人圈出安全区域,避免鲁莽之人冲撞。
莘烛木着脸斜睨他。
闫幽玖微笑:“别担心,没人能碰你。”
不是人你是泥巴?莘烛扣住腰上冒头的大手使力一捏。
“高人,这是鬼打墙,我们怎么办啊?”
赵天孔崩溃地道。
瞳孔熠熠生辉,莘烛兴味盎然地走到牌子下,手掌倏地在空中闪过一道残影。
眨眼间,一缕白雾被他凭空捉住。
白雾似乎自己也处于震惊中,直到落入人手才想起逃跑。
犹如薄纱翩跹,那是白雾挣扎出上下起伏的波浪。
莘烛用力一掐,白雾凭空被点燃,撕心裂肺的灼烧叫它察觉火焰的厉害,彻底怂成蚊香。
白雾瑟瑟发抖,阴风骤起,一只披头散发的无脸女鬼从天而降。
她的手心抓着个惊恐万状的白衣女鬼。
四人吓疯:我去你大爷啊!
无脸鬼施施下拜,恭顺而有礼地道:“大人,妾身在岔口土坑里抓住了这个。”
猪镜鬼:“…………”
无脸鬼这么温柔吗?这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
在镜鬼活着的时候,无脸鬼便已是恐怖传说,如今连这种千年鬼煞都改邪归正了吗?
现代社会太可怕了。镜鬼打哆嗦。
莘烛扬扬下巴,无脸鬼将人往地上一推,“老实招!”
白衣女鬼想不到被捉,“我……”
莘烛环胸:“再拐弯是悬崖,山石脱落了吧。你既知晓,为何害人?”
白衣女鬼一个激灵,本就飘飘渺渺的身形更模糊了。
眼前的两人好可怕,她对视一眼都感觉莫大的压力和恐惧,压根没勇气编造谎言。
“我,我没想害你们!”白衣女鬼嗫嚅。
莘烛眯眼:“呵。”
闫幽玖斟酌地道:“继续前进,在浓雾中坠崖的可能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