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紫嫣心惊肉跳,面上却仿若未闻。
銮驾走的远了,夏粽才朝着莉香院去。元福跟在夏粽身侧落后半步,对夏粽道:“人在幽离宫了。”
夏粽眉眼森寒,“好歹也是一介宠妃,皇上也没说要了她的命,让她的家人来接了她回去。”
元福愣了一下,随即道:“是。”
宫外夏府里下人都格外用心的做事,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得罪了上头正在生气的主子们。
春/花看着自己儿子因为养腿伤成日动弹不得怨声载道,想着夏大郎还每日沉迷花楼里的姑娘,心里的滋味那是何等难熬。每日里阴云罩顶怒气喷薄,下人稍有不慎就会被她打杀。
春/花正安慰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你放心啊,这件事你爹已经去跟你姐姐说了,你姐姐从小就格外疼你,肯定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
夏明光眼神阴毒阴毒的,狠骂道:“等那个人落到我手上,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话音刚落,外头的小厮就跑进来:“夫人!少爷!宫里来人了!”
春/花喜形于色:“你看娘说的对吧,这不,宫里马上就来人了。”
春/花快步去了前厅。前厅的海棠盆景边的太师椅上坐着元福。春/花看着神色冷淡的元福,上前就笑道:“诶哟,劳累公公亲自跑一趟了,上边是不是有话了?”春/花一直都知道宫里来的人向来都是趾高气扬的,但是因着女儿是娘娘,对着他们一家子还算是颇为尊敬。此刻见着元福脸生还冷淡的样子,心里也不多疑。
元福对她的热切并不有所表示,只道:“宫里上头传话来,请您和夏老爷去接人。”
春/花一听,疑惑道:“这还要我们去拿人?”
元福冷冷道:“杂家只负责传话。夫人和老爷赶紧着吧!”
春/花被他这态度一吓,笑问:“敢问公公在宫里伺候的是哪一位?”
元福斜睨她一眼:“杂家伺候的自然是最尊贵的那一位!”
春/花一听,难怪这么倨傲,原来是伺候皇上的。
元福道的,却是在后宫里最尊贵最让皇上上心的夏粽。
春/花想着既然是皇帝召唤,那得赶紧着去。立马喊了小厮把夏大郎叫回来。
上了马车一路往宫中行去。
到了宫门停下,由元福一路领着人往幽离宫去,幽离宫越走越偏越走越阴凉荒僻,春/花同夏大郎神色有些古怪起来,沉不住气的夏大郎讨好般问元福:“公公……咱们这是去哪啊?”
元福面上冷冰冰的:“地方到了就知道了。”
一路东转西绕,走了将近一刻钟,到了幽离宫。看守打开吱呀作响的油漆剥落的朱红铜锭大门,阴风阵阵。
元福把人领过去:“人在这儿,领走吧。”
春/花和夏大郎看着地上不省人事呼吸微弱嘴巴脓烂脸上焦烂的人,瞪着眼睛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元福皱着眉毛,道:“仔细瞅瞅,这是不是你女儿夏明敏,确认了就赶紧领走吧,别脏了宫里的地。”
春/花一听这看不出人样的人是她女儿,再仔细一看,果然是她女儿,登时喉咙发出一声掐断了一样的惊恐之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夏大郎全身汗出如浆,抖着喃喃:“不、不可能……不是的……我、我女儿是、是贤妃娘娘……是贤妃娘娘……”
元福有些不耐烦:“什么贤妃,都已经被皇上贬为庶人了,赶紧领走吧。”
然而话落,却看到夏大郎两眼翻白猛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元福拍了拍手,立时进来几个侍卫,他吩咐道:“把人送回夏家去。”
侍卫领命。
夏明光在床上养伤,侍女进来服侍汤药,夏明光看着侍女那丰腴的胸脯,眼睛一虚,诶哟叫唤起来:“头疼!头疼……快给我揉揉!”侍女一听,立马放了药来,俯身去给夏明光揉太阳穴:“少爷,您好些了吗?”
夏明光哼哼两声,突然伸手掐住了侍女一边水蜜桃。侍女惊叫一声,却被夏明光一把扯开了领子露出大片风光,恶狠狠道:“爷摸你是瞧得起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爷把你卖进楼子里!”
侍女抗拒求饶,正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人踢开。
侍女趁机跑开到一边,夏明光正好对着门,看到宫里的几个黄衣卫将三个人扔了进来。一看是他娘和父亲,还有一个……恐怖得很的人!但是他还是一眼看出,这个人是她姐姐。
他惊恐喊道:“你们想干什么?”
可是这些侍卫把人扔在这里之后,二话不说就转身离开了。
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该怎么处理,外边一阵哄闹声传了来,明晃晃披甲带刀的御林军将整个夏家围了起来。冥狱司的李大人手里拿着圣旨踏了进来,宣旨:“夏明光纵马行凶冲撞贵人,虢夺三品御前行走官阶。夏家之人品行败坏恶贯满盈,自今日起压入大牢,听候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