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狗血虐文女配我反虐了男主(217)
毗颉走的那一日,阿皎攥着手里的药正想偷往伏云殿去。未想刚走到门口肚子便一阵痛,淅淅沥沥的羊水打湿衣裤。她一下倒在地上——要生了!
剧烈的疼逼地阿皎哀嚎一声,门突然应声大开,进来一个她日思夜想的男子。
“行知?行知!”
阿皎泪眼模糊,那人急急走过来扶起她。安慰道:“阿皎,别哭。”
阿皎被他抱在怀里,不知如何是好。她分明是要打掉它的,可怎么会这么突然呢?
还让行知瞧见了她的狼狈与耻辱,她咬牙,肚子不受控地猛缩,无助地像个孩子:
“行知,怎么办啊!我怎么办啊!”
同多年前的那个抄家夜一样,阿皎放声哭了出来。他抱着她安慰:
“别怕,我在呢。”
阿皎哽咽着,满头冷汗,肚中的东西叫嚣着要出来,她要支撑不住了。
尖利地哀叫一声,阿皎瞪大了眼。
她的肚子,鲜血淋漓。
贺行知将插进她腹中的短剑拔起,怜惜地抬手再补一剑,口中安慰:
“阿皎,杀掉就好了。”
不知何时惊了雷,风云突变。宫室上方黑云压城,一片阴冷。
阿皎躺在血泊里,不可思议地看着要再刺第三剑的贺行知。嘶声力竭:
“行知!贺行知!你疯了!”
“疯?”贺行知的神色骤然迷茫,迟疑一瞬:
“我哪里疯了?阿皎,我在帮你啊。它惹疼了你,我帮你杀了它。我…哪里疯了?”
“阿皎,你爱上那个夜叉将军了?你才是疯了!”
男子歪歪头,身后劈来一道紫雷,骇人凶猛。
阿皎竭力地用手背捂住那两道血口,一边哭一边奋力往后挪动,几乎在祈求他:
“它要死了!它要死了!行知,求你别动它!别动啊!”
贺行知晃着身体往前挪动,脸上时哭时笑:
“为何?你不是恨它吗?它是夜叉的孽种,它不能留!”
他昂头,听着天上电闪雷鸣,忽然笑了:“阿皎!崇华帝君来了!那个夜叉必死无疑!我带你走,带你走啊!”
阿皎奄奄一息,已然无法昂头,只是泪眼婆娑。
偌大的宫殿里,只余两人。
女子躺在血绽开的花里,一双眼渐渐失了清明,行将就木。
衔枝瞪大眼,怎会是如此结局?
那贺行知分明就是个神智不清的傀儡!
那瓷娃娃跳到她跟前,嬉笑:
“别急呀,别急。看看天上。”
衔枝眼前一闪,顷刻便瞧见云端上一道硕大的黑气急急飞行,甩开身后的天兵天将,它向着宛渠的方向一往无前。
却已经晚了。
这宫室里只剩阿皎的魂魄未散。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灵识都没有完全,一死便散地无隐无踪。
贺行知见到来人,怔怔地抽了抽脸,随后咬破牙中毒丸毙命。直挺挺倒下去。
血泊里的两条命全都没了生息。
毗颉捂着右臂的伤,原地静默一瞬,随后满身兵甲震动,狂奔而去,将人抱在怀中闯入了地府。抢过生死簿,勾干净了阿皎名字。
拿着她的游魂回宫,正逢忐忑不安的月疏来找,毗颉面无表情地一刀将她劈做两半。随后开鼎,将那黑漆漆的小炉子放入鼎中,衔枝看着,他分明半身修为都搭进去了。
那黑色的炉子有了暗光,衔枝一瞧,这是…后来的筑魂炉?
他要筑魂?
母皇的魂魄不是还在么?难道是?
毗颉拿着那炉子,解下阿皎尸体右耳上的玉坠,一丝微弱地几乎要看不见的白气飘出。自他牵引入了筑魂炉。
炉盖合上,毗颉翻遍四海八荒取来各是奇珍异草投入炉中练就。
可这小的几乎看不见的一点游光没有丝毫变化。
毗颉枯坐许久,天刚白。他颤着手,将保存在冰棺里的那具尸身剖开。
里头的娃娃缩成一团,即便眼睛没睁,一头浓密的胎毛,挺直的鼻骨也昭示着它是个极漂亮的孩子。
而它,是她。
毗颉冷着脸看过那孩子的性别后,眼中倏地猩红,几欲泣血。
那是他的女儿。
她该是一族的公主,该享受无上荣幸的夜叉公主。
心境震荡,他盘腿坐在蜷缩的婴儿身前,一阵天地轰鸣,周身一闪,竟化出衔枝一直好奇的法相。
本体的黑,法相的红。
可,衔枝惊讶过后拧眉,毗颉连带本体该有三个法相啊!
为何只有两个?
来不及等她好奇,毗颉将阿皎的元神纳在心口将筑魂炉藏入鼎中封好。随后飞身出去,竟是疯狂屠戮人族,最先杀光宛渠国民。纳人血,抽人魂,地上生灵涂炭,衔枝眼睁睁看着他几乎把人屠戮地快要灭族。
无法计量的人血人魂被投入鼎里,以血做火焰,以魂为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