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年上反向攻略了(快穿)(82)
“再睡会。”
宁宴轻声说着,将两侧的床幔解下,左右汤药还烫着,再让点点睡会好了。
他将呼吸放轻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着,心底思索着昨日刺杀之事。虽是白日屋子里却静得很, 旁的侍从早被宁宴打发了出去, 连午膳送药他都想亲自动手。
“宴哥哥。”
床榻处倏然传来苏雨迷糊的话,将还在思绪中的宁宴弄得一愣, 停在架子边迟钝着望向那边。
“点点?”
无人回应。
他又轻唤了几声, 屋子里也只剩下他的声音。想来是苏雨在说梦话, 也不知梦见他做什么了。
宁宴眉眼微挑着,指尖无意识摩挲在架子上摆着的书册边,低垂着困倦的眼眸站了片刻,方才想起那碗汤药再放下去该凉了。
还未来得急收回的视线掠过脚下,架子边的缝隙处冒出了被染了灰尘的一角,瞧上去倒像是封信件。
这是?
宁宴神色一愣,蹲下身顺着将那东西牵了出来。确实是张信件,上边洋洋洒洒地写着‘宸王亲启’几字。
是点点的字迹。
他心头闪过莫名的慌乱,抿着唇将里边的信纸抽了出来。不过片刻的功夫,面上淡然的神色早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沉得似墨一般的面色。
上边写的字规整得不似苏雨的作风,连用词都生疏恭敬得过分,通体都是一个意思。
她对他无意,往日情分不过是念着他宸王的身份应付罢了,不如趁早离去才是她的心愿,如今只剩下厌恶与烦闷。
一字字似是敲在了宁宴心头,烙得发烫。难道苏雨之前对他的种种都是应付嘛。
可相处时的依偎分明做不得假,但苏雨同他在一块是总是神情恹恹,也没了之前小世界的亲近,得靠着他一次次的讨好似的示弱方可换来一丝安抚。
宁宴盯着上边干涸的墨水,泛起雾气的眼眶被桃红笼罩。这信件是何时写的,她又对他不喜多久了。
“嘶。”
屏风后倏然冒出阵响声,宁宴下意识匆忙将手上的信件攥紧,而后又小心翼翼地抹开上边的皱褶收入衣袖。
他深吸了口气,将面上的郁色散了散,只是开口时仍旧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点点,可是醒了?”
苏雨不知趴着睡了多久,心口被压得发闷,背上因着中毒而被刮肉的伤口处生疼,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却仍总觉得身边空旷得厉害。
“阿宴。”
苏雨仰头掀开床幔,眼眸被自然透进的光亮晃得眯起,音色微哑地又轻唤了句宁宴。
“我在。”
他站在床尾将另一侧的床幔系起,眼尾还带着没消下的水雾与绯红。
只可惜苏雨侧趴着,一时没能察觉到他的异常,撑起身子将床头泛着雾气的汤药顺手端了过来,皱着眉屏气喝了下去。
这药还是一贯苦得叫人面色都变了。
嘴边没能等来往日都有的蜜饯,苏雨坐正身子往前探去,就见宁宴一脸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她,等视线相碰又颤着睫羽垂下了眸子。
这是怎么了?
苏雨心底泛着嘀咕,他鲜少有这种时候,即便是公事如何难缠,他回府也是对她笑得温润。
一般这么个姿态,必然是她的锅。
“怎么了,可是不开心了?莫不是昨日的事情?”
她思来想去,自己这么个优秀侍卫为了保护宁宴和‘三皇女’这两位金贵的主,先下只能趴着闷气,再往前的事她也都哄好人了,应当不大会是她惹着他了。
“是。”
宁宴话语低沉,停顿了半晌,又倏然出了声。
“今日三皇女对你颇有赏识,想把你讨了去,说翎国正好缺点点这般的人才。”
他语气打笑,却藏了几分试探。那位三皇女确是说过此事,只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同意。
不过,若是点点极厌恶他,怕是巴不得有这机会,早日离了王府。
他这话,倒是让苏雨呼吸微滞。
夜里昏昏沉沉恢复的记忆同莫儿的话,早将她原本咸鱼的心思搅得一团糟。
因而宁宴的话在她听来更是别有心思。莫儿心切着想将她带回翎国,她亦还未想好此事究竟是否要同宁宴坦白。
这离定是要离的。如今她与宁宴既已有肌肤之亲,按照翎国的规矩,自然是要迎来做正夫的。
心头事多,在宁宴看来便是苏雨沉默了许久,连哄他骗他也不愿了。
“点点。”
宁宴唤得发闷,却强忍着心底的苦涩与不知所措,动作自然地将药碗端起。
“点点好生休息,昨日的事情还未弄清楚,我先走了。”
他起身走得迟缓,亦有希望苏雨能察觉到他心意的期盼。
只不过苏雨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木头似的点点头,体贴地回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