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见里头坐着的人在和他们学校的学生打招呼，忍不住都去看盛杰。

“来！上车——”付善泷招了招手。

盛杰左右看了看，见到了几张熟悉的脸孔，还有更多饱含羡慕的眼神。他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钻进车中。

他可不想在那里被更多人打量，那么有关他的流言很快就更多了。

“你什么意思？”他上车后就板着脸发脾气。

“怎么了？”付善泷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反感，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盛杰，他喜欢他对自己展现最真实的他，在他付善泷的面前，这个孩子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会受半点儿委屈

“生气了？”付善泷的声音很温和，“你说你气什么，我帮你解决。”

“你他娘的——”盛杰更气了，他凭什么对自己这么说话？明明自己只要阴着脸再乱发一顿脾气，就能把身边的人给吓退的。

付善泷认真地看着他，那副准备耐心倾听的样子让盛杰的火气莫名其妙地下去了。

“你老是跟着我干什么？”他可不是傻瓜。这人就是他M的在跟踪自己。

“我……”付善泷此刻眼角变得更柔和了，“我就是想看看你。”

盛杰瞪着眼睛在脑袋里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看我干嘛？”

“你好看。我喜欢看你！”付善泷发自肺腑地说道。

“你、你……”盛杰的眼睛瞪得大如铜铃，他大声喊道，“停车——我要下车！！”

第十三章 死玻璃

老张谨慎地把车停靠在了通往市郊的公路旁，看着自家先生紧追在那位学生的身后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往前跑去。

“别跟着我——死玻璃！臭变、态——”盛杰破口大骂，脚下的速度逐渐加快。

妈X的！他就知道自己身上绝不会有这么简单的好事。原来这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家伙完全就是个死基佬嘛！幸亏他昨晚没喝他的饮料也没喝他的茶。

他们这个市里一年前发生过一起猥亵事件，就是男教师猥亵初中男生，当时市里的学校都开了专题大会，那个时候他们这些男学生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这么一类人，虽然对于怎么个猥亵法他们并不清楚，可对这种被叫做人统称为‘死玻璃’。

“小杰——”付善泷很快就追上了他，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别激动，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盛杰倒抽了一口气，这人速度好快！他有点结巴了，“你、你再不放手我打你啦——”

付善泷明明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慌乱，宠溺地摇摇头，“别在马路上跑，有车。”

“你放开！”盛杰白着脸盯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

“那你听话，别跑了！先跟我上车，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付善泷耐着性子安抚他。

盛杰看了看左右的环境，这是通往郊区的路，这个时候车并不多，就算有车经过也很快就开过去了，没人会理会路边正在发生什么。

“小杰！我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付善泷举起手保证。”你看，我如果真是坏人，有那么多机会，可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盛杰想了想也确实如此。昨天晚上指路那么好的机会，还有他今天早上还吃了对方的东西。抬头谨慎地看了一眼付善速，他的心跳很快平静了下来。他从这个人的眼睛里只看到对自己的包容，比他姥看他的眼神还要柔和，并没有别的。

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的。于是他点点头，故作镇定地扬起下巴：“你送我到车站。”

“走吧！”付善泷放开了手，朝他轻轻笑了笑。

盛杰跟着他重新回到车子中，老张再度开车，这次开得比较慢。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你了。”付善泷看着他还是紧张的样子开口道。

盛杰耳朵有点莫名地发红，他不是没接受过别人的表白，上初中就有不少女生给他写情书甚至当面告白过，那时候他只是觉得没意思，怎么这人一说‘喜欢他’他就心跳加速、体温升高、耳朵发痒脸上烧红呢？

“我希望你不要被吓着，还有也别为了反感而反感。你听听自己的心，是不是心跳得厉害，也慌得厉害？听听它真实的感觉……再想想是不是讨厌我？讨厌我的表白？。”付善泷的声音仿佛带着股催眠的功效，盛杰越听越觉得心慌得厉害，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他很忠实于自己的感觉，因为从小很少有人关注在意他的感觉，他只有自己在乎自己关心。

“为、为什么？”小孩儿有点被吓住了。为什么他的心跳得这么快，而他一方面浑身紧张一方面又隐约有点开心？

“想知道为什么？”付善泷忽然靠到他耳边，温热的气息就在他耳边不停搔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