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要石榴花的。”
赵徽妍这会儿才出来,老远就道:“听说你们送母后簪子了,我的呢?”
赵承衍道:“你要什么啊,你首饰还嫌不多?”
“讨厌,难道哥哥没想送我?”赵徽妍穿了身杏红绣兰草翠鸟的襦裙,脖子上带个璎珞项圈,腰悬珠玉金玲,走起路来,不时有清脆的声响,整个人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小小年纪,已是有几分风华绝代的气质。
毕竟她长在宫中,不似冯怜容小家碧玉出身,赵徽妍是如同赵佑棠一般,自小就带着尊贵气的。
赵承谟笑道:“自然买了,就在大哥手里呢。”
赵承衍一听就跑,回头道:“你来追,追到就给你。”
那兄妹两个每回见面,不打闹一番都不成,赵徽妍在院子里追了好一会儿,赵承衍看她头发真要乱了,这才停下来,把一套六个金钿插她头上。
赵徽妍合适戴珠光宝气的首饰,这不但没让她看起来俗气,反而更为耀眼。
冯怜容看看三个孩子,笑道:“一会儿你们三婶,堂妹,堂弟,四叔都得来,也别再闹了,叫人笑话,都多大的人了。”
三人笑着称是。
稍后赵承煜与靖王府,宁王府的人遇上,一起过来,赵徽妍拉着赵瑜就去了里间,冯怜容与金氏也有话说,因赵佑桢常不在京里,金氏便是宫里常客,这妯娌两个越来越亲密了,跟那两个小姐妹一样。
赵佑棠是最后来的,来时就见冯怜容竟然在包粽子,一时倒好奇:“怎么会裹粽子?”
“还不是徽妍呢,说要自己包粽子,结果膳房把粽叶送来了,她包了几个又觉没意思。”所以她给包揽了。
不过瞧着手法却是熟练,赵佑棠笑道:“看来你一早便会。”
“是啊,妾身在家里就跟着母亲学的,原本以为忘了。”她拿着手里的粽子晃一晃道,“这个给皇上吃,放了好些肉,那肉炖了好久,酥软的很,光就单个吃都好吃呢。”
只是肉多,瞧她说得好像是多好的东西,赵佑棠嘴角挑了挑:“那你一会儿怎么认出来?”
“这个啊,妾身也想好了。”她拿细草绳打了个结,“看,这个结不一样,两个耳朵,旁的妾身就只打一个。”
她很是得意。
赵佑棠好笑:“好,那朕就等着吃了。”他坐在旁边看,见冯怜容又裹了几个,倒是手痒,也拿起粽叶来,学着她的样子做成个兜状,往里头填米,结果一不小心填多了,发现馅儿放不进去。
冯怜容道:“得放少些,一开始放一勺米,然后放馅儿,再放点儿米……”
“本来就要做个白米粽子。”赵佑棠打断她,“你当朕不知道?”
好吧,死要面子,冯怜容也不拆穿他了,笑眯眯道:“白米也挺好,沾点儿糖吃。”
“可不是。”赵佑棠像模像样包好了,又拿起粽叶来,这回是好好做了,舀了不少枣子进去。
冯怜容偷眼一看,笑笑,她就爱吃红枣的,看来他记得她这个喜好。
赵佑棠又做好一只,得意洋洋叫四个孩子来看:“怎么样?”
四个孩子齐道好。
赵佑棠道:“不过这是给你们母后吃的,朕就包这一只了。”他擦擦手,施施然站起来。
冯怜容心道,那只白米粽子不算啊,倒不知一会儿落到谁口里了,不过他既不提,她继续不拆穿他。
结果煮粽子的时候,膳房这马屁拍的,赵佑棠做得那只单独拿出来煮,端上来的时候也是单独端。
冯怜容好气又好笑。
不过吃一只皇帝亲手裹的粽子,也是少有的口福了。
到得晚上,众人才去景仁宫,与皇太后用晚饭。
席间,皇太后问起赵佑梧:“你这妻子还没娶到呢?”
还是闲暇时,赵佑棠与皇太后说的。
皇太后也说胡闹,但也不管赵佑梧,她与赵佑棠都不算亲,别说这一个胡贵妃生的儿子了,这会儿也是好奇问问。
赵佑梧却笑道:“正当要禀告母后呢,孩儿已派人去提亲,就差择个好日子了。”
“哦?”皇太后笑起来,“那倒是好事啊。”
其实皇家子孙成亲,多数都是上头指的,像他这等确实少见,冯怜容这会儿忍不住问赵佑棠:“到底是怎么成的,不是都定亲了?”
赵 佑棠虽说叫赵佑梧自己想法子,可实际上还是关心的,他想起锦衣卫说的,挑了挑眉道:“死小子出阴招呗,知道那华二公子喜欢走马斗狗的,寻人与他一起玩乐, 灌醉了,便以那张三姑娘为赌注。结果华二公子也是头脑糊涂,一时答应,当然,本也以为是玩笑话,便真赌了,还输了。”
冯怜容啊的一声:“确实是个混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