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公主男儿身+番外(49)
凌雪棠却是叹了口气,说:“她也是个可怜人。”
慕仙宜见他如此的神情,又听他这般评价,心中松了口气——看样子这个玉容不像是凌雪棠以前的心上人啊!
“三年前,弘文书院来了一名诗词歌赋俱佳的歌姬,乃是当时左丞相家的歌姬,此人便是玉容。她是个才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俱精。当时我和盛近安也同在弘文书院读书,盛近安才华纵横却骄横跋扈,为当时的老师弘文书院学士陈鹤山所不喜,我父亲与老师乃是好友,因此老师待我比待旁人略厚些,偶尔也在众人面前称赞我。这引来盛近安的不满,在玉容来后,听说玉容作诗给我,便以为玉容对我有情,于是强纳了玉容为妾……”
慕仙宜闻言,不由得蹙起了眉:“怎么如此骄横,也无人管束他吗?左丞相就这么将玉容送给他了?”
“他强行占有了玉容,此事人尽皆知,左丞便做了个顺水人情,将她送给平南王府了。”凌雪棠说着,脸上带着些许冷意,“我父亲真的以为我和盛近安在弘文书院为了一个女子争风吃醋,更对盛近安与我的矛盾早有耳闻,因此为了避免将事情闹大,便将我送去了塞外边疆从军。”
“竟有这样无耻蛮横之人!”慕仙宜当时才十三岁,更何况生活在皇宫内院,外头这些事也不是件件都知晓,如今听说这盛近安竟然如此糟蹋一个女子,不禁满心的愤怒——这个玉容如此惊才绝艳,只不过身份卑微,竟被这个盛近安当作争强好胜的工具,强占她的身子令她在众人面前受辱,最后还纳为妾室,想也知道,这样的歌姬身份,进了平南王府,定然是当了最末等的人!
“后来呢?”
“我回京都之后,也遣人打听过,不过,得到的消息是,玉容在两年前就病死了。”凌雪棠说着,黑眸好像覆了一层冰霜,砭人肌骨,“我不曾害她,但她到底是因我而死……”
慕仙宜不由跟着冷笑道:“这个盛近安,果然就应该和南康凑成一对……”又说,“也怪我做事不周全,如今他察觉到我在利用他,更是如疯狗一般咬上来了。”
凌雪棠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没有你,会有别的事,我回京这几月来,盛近安恰好出京,前些日子才回来,故而未曾与他打照面,现如今这件事不过是一个由头罢了,没有你,他迟早也会再来找上我的。”
慕仙宜正想说什么,就见凌雪棠转过脸来,黑眸灼灼地望着自己:
“你不是玉容,你是我凌雪棠的妻子,我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凌雪棠,他若胆敢冒犯你,我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慕仙宜呆呆地望着他,未几,不由伸手抱住他将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凌雪棠也紧紧将他按在自己怀里。
一路再无别话。
第四十三章 恢复男儿身
中秋过后,马上便是重阳节了,重阳节又是老人节,章武帝准备邀京都中一百位耄耋老人办百岁宴,到时候宫中庆贺,自然会很是热闹。
慕仙宜是公主,这些事都是太子皇子们的事,与他自然没关系。
这一日是九月初七,他终于将香囊制好了,将它们一个一个摆在桌上,一手撑着小脸,望着它们,又望望外头秋阳高照的院子,不由想起一首诗来:
“铜盘蕙草起青烟,斗帐香囊四角悬。沈约愁多徒自瘦,相如意密有谁传。金塘雨过犹疑梦,翠袖风回祇恐仙。日上秦楼休寄咏,东方千骑拥辎軿。”
吟到“金塘雨过犹疑梦,翠袖风回祇恐仙”一句,分明是暗自伤怀的诗句,他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公主笑什么呢?”鸾镜在一旁问道。
慕仙宜微微压了压唇角的弧度,故作认真道:“我笑作诗人好笑啊。”
“作诗的人怎么好笑了?”
慕仙宜正要回答,只见凌雪棠大步流星从院子里进来了,他便立刻起身,抓起其中一个香囊迎上去:“驸马,香囊成了,你闻闻?”
凌雪棠今日穿了一身的深蓝色素软缎长袍,头上戴着小巧的玉冠,平添了几分出尘的俊雅,他见慕仙宜走过来,便住了脚步,又就着慕仙宜的手闻了闻那香囊的味道,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嗯,很香,我喜欢的。”
“那我给你系起来,好不好?”慕仙宜说着,见他笑了,便伸手把香囊系到他的腰间,又说,“我女红太差,怕叫你丢人,所以叫鸾镜和宝函给我缝的香囊……不过,里面的香丸可都是我自己亲手制的哩。”
凌雪棠却道:“不丢人。”
慕仙宜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好遇上他那温柔的目光,一下又红了脸,忙别开视线:“驸马喜欢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