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女儿比分领先,被人追平,然后又落后,最终输掉了比赛。
看着用球拍支撑着地面、弯腰低头的女儿,孙文蕊很想要知道,她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无往不利,输掉了比赛是什么个想法,心中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悔呢?
不怎么出汗的人这会儿打满了三盘比赛后也有汗如雨下的征兆。
汗水直接从下巴上滴落,因为地面温度高,很快就是蒸发掉了。
蔡晴棋差一招,在关键环节并没能把握住比赛,被师姐邓涵连扳两局,最终遗憾输掉了比赛。
抬起头来的时候,感觉有汗水似乎一下子落到了自己的眼睛上,蔡晴眼睛涩了一下,看着站在球网旁的师姐。
输了就是输了,蔡晴深呼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打得不错,再好好练练,等明年再跟你打,我怕还真的赢不了你。”邓涵说的是实在话,按照现在这势头,蔡晴再在ITF挑战赛中磨练磨练,明年差不多就能参加WTA的赛事了,到那时候想要赢技术更加精细的蔡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
何况原本就是队友,研究彼此的优缺点有着太多的便利。
“那我努力,争取到时候当赢家。”蔡晴笑了下,主动地揽住了师姐,然后将这属于胜利者的场地留给了邓涵。
岳常山在休息室等着徒弟,倒是准备了一些话来安慰蔡晴,不过开口比蔡晴慢了一步。
“虽然输了比赛,可是您也别寒着一张脸,输给邓涵师姐,不算太丢人?”
得,心情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得多,到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换作别人,这会儿怕是得先认错,哪还敢这么强势的开口啊。
“是不丢人,不过得知道自己为什么输,走,我让人帮着录了像,咱们回去复盘。”
“太好了。”
看着雀跃的人,岳常山恍惚了一下,这孩子有没有点自觉性呀,现在是输了比赛要看录像复盘进行分析,怎么还,还高兴上了?
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人这会儿伸了个懒腰,“咱能边做理疗边分析吗?我的个老腰哟,都……”
好,她是在装可怜,累是挺累的,倒不至于这么累。
岳常山没再瞪徒弟,而是看向远方,“回头给你踩踩就行了。”
蔡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岳指,用白居易的话来形容我这也算是杨柳小蛮腰,您虽然没赵指胖,可是这踩上去,不怕踩断了我的腰啊?”
面对这么一个性情活泼的徒弟,岳常山很想要严肃起来打她一顿,不过他现在做的却是帮着蔡晴拎起了球包,“踩断了正好,省得往后烦我。”这就是个麻烦精,比赛训练各种积极主动,然而本质还是一个见鬼的麻烦精。
蔡晴跟着往外去,“您哪能这样对我啊,好歹是我主管教练,怎么能那么冷血无情呢,多笑笑,对我们女孩子温柔点,这样……”
声音戛然而止,在自己身边胡搅蛮缠的人忽然间沉默了,岳常山有些奇怪,“怎么不说了?”
蔡晴看着站在那里的孙女士,一时间恍惚都没有听到教练的话。
“晴晴。”孙文蕊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女儿出来她不由地有些激动,忍不住上前两步,想要拉近和女儿的距离。
只是看到原本跟教练有说有笑的女儿忽然间神色冷淡下来,她脸上的激动神色也显得很是尴尬。
岳常山看到和蔡晴眉眼依稀有一两分相似的中年妇女顿时了然,不过他不太擅长处理和运动员父母之间的关系。
“你们先叙叙……”
蔡晴打断了教练的话,“不是说安排了看录像复盘比赛吗?先回去。”她说完看向了孙文蕊,“妈,我还得忙,你回头把酒店地址发给我,我晚上再去看你。”
她的比赛结束了,今晚应该可以偷个懒。
不太确定的蔡晴又是问了句,“教练,我今晚能夜不归宿吗?”她想到时候如果来不及的话还可以去自己的房子里住着,那里一直都空着呢。
还没等岳常山回答,蔡晴又是摇了下头,“没事的,我会准时回去的。”她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她妈听的。
时隔十三个月,母女两人的第一次面对面近距离的见面就这么结束了,孙文蕊看着上了车的女儿,她招手想要喊住她,最后却还是颓然的放下了手。
岳常山看着坐在旁边的蔡晴,曾经白净的像是个白面娃娃现在氧化了似的,从白皮鸡蛋变成了黄一白的颜色,甚至于脸上还出现了一两块小小的晒斑。
亚洲国家喜欢皮肤白净,觉得一白遮百丑,白白净净的显得干净漂亮。
而欧美则是流行晒太阳,据说是因为到海边晒太阳那是有钱人才能享受到的生活,将白皮晒黑那是彰显阶级差距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