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爱萍一时间觉得是自己错觉,这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陈敏怎么可能和之前不一样呢?
跟卫大钧一样,都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所以这两人才能臭味相投的过下去。
“我这次回来不为别的,就是想要看看儿子,研新家那是怎么回事?”
这段时间以来,陈敏从没有听卫研新甚至徐文珊提及过许爱萍这个人,就在刚才在卫研新家,他对许爱萍的态度自己是瞧在眼里的,陈敏不清楚这对母子之间的事情,不过她也不会就这么说什么。
“儿子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至于怎么回事,你问研新不是更好?”陈敏笑了笑,“我跟你不一样,将来还得指望着这孩子给养老呢,所以还是不要得罪他。”她随口扯谎,只是许爱萍并不知道真相,原本还维持着的优雅面目顿时不见了踪影,“那是我儿子,凭什么给你养老?”
那边高谈阔论的男孩子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打断了思绪,有些诧异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陈敏冲着两人笑了笑,表示不好意思。
女孩子目光却还是留恋在许爱萍身上,至于那好奇成分究竟包括什么,陈敏没去探究。
“这话你不妨去对研新说,不过那前提也是你能再进的了他家门才是。”陈敏把钱留在桌上,“你刚回国,这咖啡算我请的,尽地主之谊。”
许爱萍看着桌上的钱愣了下,隔了几秒钟她才追了出去。
“你什么意思?”许爱萍个头比陈敏要高一些,而且穿着高跟鞋更是有些俯视众生的错觉。
陈敏觉得这人听不懂人话,“一个你不管不问二十多年的孩子,他现在成家立业了需要你再来插手吗?你凭什么插手,就因为当初你把他生下来后给他一个噩梦般的童年,为了你的一己之私把他丢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为了你的成就感所以就可以指手画脚他的家庭?你以为你是谁?”
看着许爱萍那错愕、惊讶,甚至于还带着一丝恼恨的神色,陈敏觉得这些话她是听懂了的。
“他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处理不好这些问题?用得着你来指点江山?别冠冕堂皇的说什么那是我儿子,我关心他不是应该的吗?你要是早就关心,之前怎么不关心?现在空闲了有时间了,便是借着关心儿子打发时间消磨精力,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你是把他当儿子还是当小猫小狗,开心了就逗一下,不开心就丢到一旁他是死是活?”
陈敏最后一句话没说出来——难怪卫大钧会跟你过不下去。这话杀伤力太大,她犹豫了一下就没再说。
许爱萍站在那里,外面天气很热,以至于站在太阳底下额头上很快就是一层薄薄的汗珠。
她看着那撑着太阳伞离开的人,眼神中透着不甘,“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没我这个亲妈根本就没他!”
声音从背后传来,陈敏知道许爱萍不会因为自己这一通骂就收手的。
她是依旧优雅不假,可是那皮囊下面是一个疯子。
不过卫研新那边的事情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阶段,许爱萍就算是再有心思,她还能干预司法公正不成?
顶多就是学学项爱莲骚扰卫研新罢了,那就当锻炼卫研新的承受能力了,生活原本就诸多磨难,年轻时见的多了,上了年纪那也就轻松了些。
陈敏按照既定计划去了超市买菜,正好跟下了班的刘瑜一块到了小区门口。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吃午饭了。”他接到了卫研新的电话,大致了解到一个情况——卫叔的前妻回来了,原因不详。而卫研新电话的意思很简单,不方便问老太太是不是跟许爱萍在一起,所以就让自己确定下。
刘瑜还能怎么确定呀?回家确定下呗。
要是不在家,那自己就电话问一下。
这个时间点刚好碰上,那不是超市搞促销排队时间长就是跟卫叔的前妻进行了双方不友好会谈,刘瑜试探性的问了句,很快就是得到了回复。
“我要是不回来,你喝西北风?”家里冰箱被她大扫除清理了个干净,她刚才在超市买菜拿回来了一小部分,剩下的过会儿有人送上门。
情况得到证实,刘瑜主动拎起了塑料袋,“怎么样?那阿姨还是疯子一个?”
陈敏听到这话看了眼刘瑜,“怎么说话呢?”她脸上带着些不赞同,不过心里还是同意刘瑜这说法的,许爱萍就是疯子一个。
项爱莲的疯狂是因为利益,本质重男轻女,觉得女儿过得好了理所当然的补贴儿子,伸手过长惹得徐文珊这个亲闺女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反抗。
而许爱萍的疯狂则是因为控制欲,或者说骨子里都在作祟当初老教师怀着卫瑾的时候把卫研新丢过来,实在是不安好心。刘瑜到来是因为他爸没了,无家可归只能回到亲妈这边,而卫研新的抚养权归还更大成分是许爱萍捣乱,她不见得卫大钧过得好,所以就给这个重组小家庭增加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