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拍着胤礽的脊背,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他肯定是要给保成一个完整富饶强大安宁的大清。
底下跪着的人应下,这才告退离去。
康熙接着批阅起奏折,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头通传,说是曹寅求见。
“传。”他道。
谁知他一开口说话,就把胤礽惊醒了,他揉着眼睛往他怀里蹭,奶唧唧的撒娇:“皇阿玛抱抱。”
“怎么了?”康熙声音温柔的快要滴出水来。
“做噩梦了,哼唧。”胤礽抱着头,还有些回不过神。
康熙拍着他脊背,慢悠悠的哄:“都是假的。”
胤礽嗯了一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眼睛瞬间沁出水意。
擦掉他眼角的一点泪花,康熙爱怜的不行,俯身亲亲他香软的小脸蛋,笑眯眯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来人利索的打千,咧着嘴笑的一脸开怀。
“子清,起。”康熙也跟着笑。
胤礽好奇的看着来人,约摸二十岁,还带着青年的青涩元气,笑起来热烈灿烂,看起来性格很好。
“怎么了?”康熙随口问。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额娘做梦梦见你,非得叫奴才来瞧瞧,说是怕您害怕。”曹寅一脸槽多无口,老年人瞎惦记,万岁爷好着呢。
“跟孙嬷嬷说,朕一切都好。”康熙摇头失笑。
孙氏就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整日里思前想后,怕这怕那的。
曹寅笑眯眯的应下,看向康熙怀里的奶包子,好奇问:“先前祭扫方泽、太庙、社稷等,说是太子殿下大好了,如今瞧着,气色红润。显然是养回来了。”
说起这个,康熙就觉得心疼,他摇摇头:“到底大病一场,伤了底子,哪有那么容易就养回来。”
面色瞧着是红润,但几个月过去,身量一分都没放,还是去年小小的一团。
他都愁死了。
听他这么说,曹寅的脸也跟着皱巴起来,叹气道:“孩子慢慢养着,有苗定然是好长的。”
“平日里多吃些饭食,多跑跑跳跳,照农家小子养?”他有些不确定的说。
他也有崽,跟太子殿下差不多的年岁。
但那孩子没这么乖,不会窝在怀里老老实实的,那叫个上桌子爬树下河,整日里没个消停。
反正他家崽他就破罐子破摔,直接随他去了。
“嘶。”
其实在康熙心里,太子养的挺农家,但看着曹寅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够。
“农家是如何养崽的?”他好奇的问。
这孩子不长个儿,他都愁死了,生怕长大了个子矮。
曹寅也没见过,只隐约听过。
“就是没那么精细吧,该吃吃该喝喝,别定那么多规矩,随他本性。”
他不是很确定。
康熙沉吟,“你家孩子多大了?”
说起这个,曹寅心里就是一跳,能够进宫陪伴太子长大自然是极好的,但他家那个崽吧,他怕进宫还不够打板子的。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讪讪,一脸惆怅道:“四岁了,您是不知道,他差点把奴才玩疯了。”
听见这个,康熙深有同感的点点头,然后又想知道别人多惨,便好奇的询问。
“他吧,会捉老鼠,然后放在奴才被窝。”
“捉毛毛虫放在奴才脖子。”
“就是损的要命,天天不是惦记着爬树,就是惦记着下河摸鱼,奴才使尽法子,反而让他学会了耍赖。”
“唉。”二十岁的奶爸能有什么烦恼,不过是搞不定自家崽,羡慕别人家香喷喷甜滋滋的崽罢了。
康熙沉默,原本要出口的话,顿时堵在喉头,这么皮的崽,他没见过。
“要不,进宫来陪保成玩一天?”他不确定的想。
曹寅花容失色:“使不得,使不得。”
“没事,朕不是不能容人的人。”保成整日里把皇阿玛死了我登基放在嘴上,他也没真的拿他如何。
来的时候一脸笑容,走的时候,曹寅整个人都裂开了,他很头疼,自家崽进宫,会不会带累的整个家族都进大牢。
他很没信心。
康熙低头看向胤礽,笑眯眯问:“给你找个小伙伴陪你玩,好不好呀?”
胤礽点点头,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转:“没关系,就算有小伙伴,保成也是最爱皇阿玛哒!”
他说完还撅着油亮亮的小嘴要亲亲。
康熙快速的把锦帕铺在自己脸上,挡住那小油嘴。
胤礽索性伸出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把锦帕固定在康熙脸上,小嘴来回蹭,满意道:“皇阿玛牌锦帕,真好使。”
康熙无语,可不是,这谁敢用皇帝的脸擦嘴呢,除了太子,再无第二人。
两人玩了一会儿,康熙又开始忙,胤礽自己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