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再次看着宋悠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但眼底的异样却是被他完美遮掩,“没,没什么,无非只是偶有耳闻。”
这话听着敷衍,宋悠是不会相信的,萧靖与赵逸更是不会信。
事关案子与自己的生死,宋悠又问,“南青公子,实不相瞒,这位便是冀州小侯爷赵逸,我与他二人皆被近日轰动一时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列在了“夺命帖”中,若是南青公子有一星半点的线索,还望公子能不吝告之。”
宋悠将赵逸也拉下了水。
南青方才已经快被赵逸的风度所折服,甚至于是倾慕。
像他们这类人,寻常鲜少被人敬重,但赵逸非但风姿卓绝,竟还身份矜贵。
一阵微微的错愕之后,南青似有难言之隐。
这时,自从进屋就不曾说过一个字的萧靖开口了,“说!”
他声音喑哑的厉害,就连他自己也惊到了,其实此时的萧靖已经后悔,方才当真不该对卫辰那小子做出那种事。
保不成卫辰会胡乱猜想,奈何他(她)又当做没事人一样,若是自己一味解释,未免显得太拘小节。
“知而不告,当属同罪处罚!”萧靖微沉的嗓音再一次在厢房内响起。
他似乎怒气未消。
这让宋悠更是摸不着头脑了,根本不知道萧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与赵逸,宋悠的淡雅相比,萧靖的气场则显得无端强硬。
南青自是畏惧的,他这条命不过如浮萍无依,当真出了事,那些寻常惯会甜言蜜语的达官贵人对他只会彻底弃之,才不会顾及他的生死。
既然萧靖开口了,赵逸也不便与他反着来,遂道:“南青,你且实话告诉我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连环杀人案闹得满城皆知,加之前不久的两条人命就是南风馆的另外两名头牌,南青不可能不知情。
见南青面色煞白,且不是那种涂了胭脂水粉的白,而是一种惧怕死亡的灰白色,宋悠问道:“南青公子,你该不会也收到了“夺命帖”?咱们这些长的好看的男子,怎就这般倒霉!”
宋悠埋怨了一句。
赵逸很想跟她撇清干系,表示自己并不是“同类人”,但事实上,他也被凶手给盯上了,只是微怔了一下,并未他言。
继萧靖之后,赵逸也似乎陷入愠怒之中。
二人对宋悠均产生了某种淡淡的不满,但又不能将她怎样。
这样的不满就像是体内的火星子,随时可能一碰即发,哪怕只是一丝小悠风,也会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宋悠不以为意,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南青身上,“南青公子,你就算不信任我,也要信任逸公子呀,你大可将知道的都告之我等。”
南青的脸色异常,眼神飘散,一看就是心虚,肯定藏着事。
“我......我......”
宋悠盯着他看了半天,南青也未能说出个所以然,宋悠急了,“我什么呀我!你若是不说清楚,搞不好凶手接下来的目的就是你!”
商量行不通,那就恐吓!
宋悠又道:“我可不懂怜香惜玉!”
从长廊回来之后,萧靖终于看了她一眼,他唇角还残留着温软的碰触,像是盛开的海棠花,说不出的柔美。萧靖对任何事物的感知力都超强,除却对女子不甚了解。
在他眼中,卫辰是当了爹的人了,他(她)有过女人,这张香.软.的.唇.也曾碰触过其他女子的唇。不知为何,萧靖心中像是堵着一层棉花,竟有些透不过气来的不痛快。
当然了,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放在眼中,更加不会当回事。
他萧靖何曾变得这般优柔?更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乱了阵脚,这些年在军营之中,也曾从将士们口中听说过不少荤段子,不过是方才与卫辰有过那么一瞬的肌肤之亲了,他萧靖会当回事么?
自是不会的!
萧靖端坐笔直,背影如雪山松柏,无端的挺拔。
“眼下朝廷在南风馆安排了眼线,你若是不配合,本王会撤走所有人,届时凶手寻上门,那也是你自寻死路!”萧靖语气肃重道,除却态度不善之外,他周身上下仿佛笼罩上了煞气。
宋悠唇角一抽,虽说萧靖惯是冷面视人,但鲜少当场动怒,根本不像传闻中所说的那样暴戾成性。
南青自是被吓着了,赵逸温润的嗓音传来,“休惧,有话不妨直说,王爷与我都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赵逸对人人都是一副善意慈爱的模样,但宋悠知道他本性,他不过是披着羊皮的野狼罢了。
很多人都是吃他这一套,南青果然动容了,双眸看着赵逸,像是在寻找救赎,“我,我也收到了“夺命贴”。”
此言一出,南青从袖中取出一张起了褶皱的白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