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萧靖与宋悠先后离开,梅老捋了捋山羊须, “王爷也是个心慈的,怎就对卫辰下手了?”
裴冷无言以对,他猜测今夜应该没他什么事了,他也乏了,这就离开了堂屋,打算回去洗洗睡下。
这厢,萧靖直接将宋悠送到了她的卧房。
这个时候,宋悠也懒得与他计较了,因为她太清楚萧靖的为人,即便是她不让他进来,他也能有其他的法子强行闯入,或者用了法子能让她无计可施。
更重要的是,宋悠早就浑身无力,脑袋中嗡嗡响,此刻夜色已深,她看着萧靖的背影化作了两个,在她眼前左右摇晃。
外间点了几盏油灯,萧靖坚持要亲手给她包扎,宋悠无法,可就在萧靖上好药,又在她的手腕上绕上了绑带之后,萧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正当酷暑,宋悠前前后后折腾的不轻,早就出过一身的汗,如此这般绑着手腕,她根本无法沐浴。
不过,这种事也仅仅困扰了萧靖片刻,几个呼吸之后,他当即意识到了自己的职责所在,小儿是他的妻,他自是要全方位的护着她才对。
萧靖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一件寻常事,“小儿,你不便洗漱沐浴,今晚我帮你可好?”
宋悠怔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不仅眼花,也开始幻听了。
这本是个男尊的世界,萧靖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身段伺候一个女子。
她坐在锦杌上,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愣了片刻发察觉萧靖他是认真的,“....不,不行!你出去!让肖嬷嬷过来便是。”
宋悠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很是防备的看着萧靖,这无疑让萧靖很受打击,他和她之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小儿却依旧防他至厮。
他还不及一个老嬷嬷?
一想到在凌云峰上看到一切美艳光景,萧靖鼻头一热,热血毫无预兆的涌了下来,今日在书房的那番纾解的效果似乎也没了.....
宋悠小脸紧绷,她都不敢看着萧靖了,这人是怎么回事啊?!
“你.....你走吧!”宋悠开始逐客,一脸生无可恋。
萧靖蹙了蹙眉,想到小儿今日委实受罪了,此刻状态亦是不佳,刚才说话时候的嗓音也带着淡淡的沙哑,萧靖自知她累的不轻,不像他自己,此刻还正当兴奋的时候。
考虑小儿的身子骨,萧靖只好起身,对她交代了一句,“从明日开始,我会吩咐两名婢女过来伺候你起居,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得反抗!”
宋悠点头,水眸有一下没一下的眨了眨,身子已经熬到了极限。
肖嬷嬷是她的心腹,知道有关她的一切,宋悠在她面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而且她自己眼下委实没什么自理能力了,可在肖嬷嬷给她擦拭身子时,被那雪肌上的朵朵红痕吓了一跳,“姑....姑娘!您这是...?!”
宋悠的脑袋搭在了浴桶上,眼看着就要睡着,嘴里低喃道:“嬷嬷,无碍的,这都不是头一次了。”
肖嬷嬷,“.......”
此事定是王爷做的,肖嬷嬷心思百转,起初时谁又能料到王爷就是姑娘要寻的人呢?
怎么想都感觉姑娘这是主动入了虎口......
***
天色还未大亮,英国公府近日皆是人人自危,国公夫人成了杀人罪犯,还亲手害过府上的嫡长女,这几桩事足以将平静的英国公府激起一阵巨浪。
而作为府上的长公子,宋淮远的身份无疑是最为尴尬的了。
老太爷每日有早起练剑的习惯,他一推开房门就见宋淮远衣着整齐的跪在了屋檐下。
他神色庄重,除却有些肃重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情绪。
老太爷道:“起来吧。”
宋淮远并未起身,而是给老太爷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头道:“祖父,有母如此,孙儿已无颜面继续待在宋家,孙儿感激宋家多年养育栽培之恩,孙儿此番虽搬出国公府,然,孙儿向您老人家发誓,孙儿这辈子定忠于宋家!”
老太爷知道宋淮远的为人,此人足够心狠手辣,这次汤氏的案子,他在背地里也提供了不少证据。
好在他是个明事理的,否则.....老太爷眯了眯眼,一番思量之后,应了一声,“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挡着你了,宋家的大门一直替你敞开着,几时想回来了,你便回来。”
宋淮远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多谢祖父。”
宋家嫡支没有嫡亲的骨血了,即便是宋严重新娶续弦,也不知几时能添男嗣。
老太爷也有他自己的思量,遂特意命人送了宋淮远出府,还多番照拂着。
总归是宋家养大的孩子,将来保不成能派上用场。
宋淮远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汤氏死罪一判,他便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