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宋媛的脸色已经不是胭脂水粉所能遮掩了。
萧靖再一次逼问,他一改不问世事的寡淡,此刻显得咄咄逼人,“王潋,你若是自己不说,本王也能查清楚,届时本王未婚妻所受的一切委屈,你也有份!”
长平郡主被唬住了,两年前的赏诗会那日,她的确不在洛阳。
这件事在场的不少贵女皆知,根本做不了假的。
显而易见,此事要不就是长平郡主有意造谣,或者还有人故意在长平郡主面前说了什么。
而且背后这人定是心机叵测,心思歹毒,利用别人毁了宋悠的名声,她自己却是躲在背后看好戏。
长平郡主终于熬不住了,带着哭腔道:“是她!是宋二告之我的,她说宋悠两年前中了“千媚”,那次定与男子有过苟.且!”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将这件事捅出来的人是宋二!
宋悠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宋二乃洛阳三美之一,寻常性子温柔如水,连只蚂蚁都不曾踩死,却不想是如此歹毒。
就算宋悠失.贞了,作为妹妹的宋二也不能将此事说出去半个字,她这可谓是杀人不见血了,而且是借刀杀人!
宋媛的面色煞白灰暗,此前她有多么美艳,此刻便有多狼狈可耻。
在所有人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时,萧靖回头看了一眼宋悠,只见她侧脸氤氲在一片斑驳日光之中,肌肤白的透亮,长长的睫毛在眼帘留下一道剪影,她安静如斯,任由婢女用冰块给她敷手,仿佛置身事外,并不没有将此刻发生的事放在眼中。
萧靖很想知道事实,但他并没有去她面前质问清楚。
他不舍,也不忍心,简直无法想象一个十四岁的姑娘遭遇那种事!
萧靖再次看向了宋媛,根本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宋二姑娘,你当作何解释?!”
他手背上腾起的青筋尚未退下去,眼底的暴戾未散,看架势若是此刻确定是宋媛故意使坏,他甚至连宋媛也会一并打了。
这厢,宋媛美眸润泪的看向辰王,渴望着她心目中的男人能救她于眼下的困境。
可辰王从头至尾也不曾站出来替她说过一句话。
宋媛捂着唇,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看上去还是那个滴粉搓酥,善良柔弱的宋二姑娘。
就在宋媛扭着腰身要逃离时,萧靖长腿一迈,挡住了她的去路,在外人看来他已经是在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了,但萧靖不以为然,冷声道:“宋二姑娘想要离开也无妨,但此事本王不会到此结束,本王会择日亲自递贴子登门英国公府,届时自会向英国公讨一个公道!”
萧靖这是要将送媛逼到绝路了,如此一来,如果她承认这桩事是她捏造的,那么她便落实了恶女的头衔了。可她若是不承认自己造谣,届时她就需要要拿出证据,到时候就会被人查出两年前是她与母亲陷害宋悠的事。
无论怎么选,都是一个死局。
宋媛吓傻了,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得狡辩,提着裙摆一路跑开了,她身后婢女连忙跟了上去。
辰王看着这一幕,只是稍稍蹙眉之后就恢复了神色如常。
这个时候,宋悠的心跳已经慌乱到了极致,当王治大步赶过来时,她才稍稍松了口,她知道此刻万不能与萧靖独处,她当真是害怕,或许仅此一个眼神就能让自己彻底露馅了。
而且......她已经隐约怀疑早就露馅了!
“表妹,你没事吧?我来迟了!”王治懊悔不已,他并不想与洛阳城的这些贵女公子们走近,便一直陪在英国公身边应酬,听闻这边变故之后当即就赶了过来,没想到还是迟了。
宋悠的手敷过冰之后好转不少,但她肌肤娇嫩,依旧有些红肿,王治心疼不已,就在萧靖的目光盯着这边时,王治握住了宋悠的小手。
几乎是顷刻之间,萧靖脑中突然炸开了。
这是什么感觉?
比起年幼时,辰王抢了他的小.奶.狗,还要令他仇恨百倍,那双小手他都没有牵够!
此时,萧靖的视线同时又看了一眼宋悠修长的鹅颈,但那里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
就如她的手腕一样,所有痕迹都被掩盖。
他眼下仿佛可以笃定她的身份,可又仿佛只是一厢情愿。
如若她真的是那人......她如今在他身边了,他二人也已经订下婚约,她没有任何理由再瞒着他!
“宋姑娘!”萧靖唤了一声,就连辰王也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明显的戾气与醋意。
辰王,“.......”萧靖该不会当真心悦上了宋悠了?怎么可能?像他们这样的人怎可能将女子当回事?
辰王笃定,萧靖一定是在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