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洛:“.........”她很想让汪直好好说话!
这一天下午,崔洛就去了衙门,并且当着吴同知与张通判的面宣告了自己的正式上任与地位!
吴同知与张通判互视了一眼,如今亲眼看到崔洛,甚至比传闻中还要粉雕玉琢,这样白嫩公子哥岂会是冀州官绅的对手?她自己被人吃了,还摸不清是怎么死的呢!
这一刻,吴同知与张通判丝毫也不惧怕新上任的年轻知州。这才多大?十八岁的小子而已!在他们这些老奸巨猾的人眼中,崔洛就是一个奶/娃娃。自古以来还没出现过未及弱冠的知州大人!也就只有连中三元的状元郎有这个本事和资源了!
崔洛料到了自己不会受待见,对身侧的汪直道:“汪兄,把东西拿出来。”
转而,崔洛对吴同知与张通判二人道,“本官这里有几件属于两位大人的东西,你们若是觉得眼熟,就先带回去吧,放在本官这里也着实不妥,本官从来不觊觎旁人的东西。”
汪直又吩咐了手底下人端着一只托盘上来,那上面摆着几件首饰,眉勒,男子所用的腰带,还有一张账本的封皮。
崔洛又道:“两位大人可要看清楚了!这几样东西是否当真属于贵府?”
吴同知与张通判面露惊色,那不是侍妾的首饰和张家老母的眉勒,还有吴家公子的腰带........
崔洛这算是明摆着威胁,说的不好听,就是耍/流/氓。但对付流/氓,必须更流/氓才行!
崔洛一想到冀州百姓的极苦,便没有半分罪恶感,她笑的很灿烂,热情的邀请道:“三日后,本官府上会设宴,届时两位大人可一定要参加。另外还有冀州各大乡绅,以及蒋家兄弟也会过来。本官静等二位!”
崔洛的嗓音虽没有成年男子那般雄厚,但中气很足,也很稳,像是十拿九稳,自信冉冉。她全程都是脸上带着笑意的,十分和善且憨厚,给人以‘纯良’的感觉。
吴同知与张通判当然是知道了怎么一回事了。
他二人被崔洛抓了把柄了!
擦了额头的汗之后,吴同知与张通判应了一声,带着各自府上的物件,火速离开了衙门大堂。
这哪里是什么奶/娃子?!是成了精的妖人!
崔洛上任时并没有带上多少银子,而且她可没那么大度邀请那些贪官污吏,奸诈乡绅。
吴同知与张通判还没彻底离开衙门,就有东厂太监假扮的侍卫走上前,“这是我家大人设宴需要的食材和酒钱,两位大人看着办吧。”
吴同知与张通判瞄了一眼手笺,愤愤的走出冀州衙门,两人站在路边咬了咬牙。
吴同知:“贪官啊!”
张通判:“还有比你我更贪的!”
吴同知:“现在该怎么办?崔大人办酒席需要三千两白银!她这不是明抢么!”
张通判:“还能怎么办?给钱啊,我老娘还在她手上!”
吴同知:“你说,这会不会是鸿门宴?”
张通判:“哼!那崔洛小儿,量她还没这个胆子!这里是冀州,可不是京城!先别急,等三日后见了蒋大人,咱们再细细商榷!”
一番斟酌之后,两位大人带着滴血的心离开了。
*
入夜之后,汪直赖在崔洛屋子里不肯走,他双手托腮,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崔洛在研究冀州的地理志,她必须将各处的田地的归属权统统弄清楚了。哪里的地界适合种植何种农作物,这也是需要好好探究一下的要事。
汪直的在场直接影响了她的办公效率,“汪兄,你先回去睡吧。”
汪直怎么可能离开,仿佛一眨眼,崔洛又会不见了,他问:“小白,你告诉我,顾长青对你做过什么了?”
崔洛一个头两个大,“.......表哥怎会对我做什么?汪兄,你今天喝多了。”
汪直无法相信,没来由的冒了一句:“除非顾长青是个有隐疾的人。”
崔洛愈发听不下去了,她长青表哥好端端的,无非是痴情了一些,念及早年病逝的未婚妻而已,怎就有隐疾了?!
“汪兄这话不可乱说。”崔洛瞪了他一眼,“吴同知与张通判两位大人共送了五千两过来,比我预期的要多了两千两,要是冀州官员都能这般大方,今年冀州百姓所需的粮食种子就有着落了。否则我还得去一趟真定府,找曹大人借粮。汪兄,以你看,三日后,我能不能再向他们要一些银子?”
汪直唇角一抽,笑眯眯的看着崔洛,“小白,你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崔洛回他一笑,“那就这么办了。”
这时,顾长青推门而入,君子如他,连敲门都省去了。
什么叫他有隐疾?这个该死的汪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