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娇气包穿成炮灰攻四之后(62)
“手,拿走。”岁星把装着药的袋子放在一旁,右手拿着碘伏,左右拿着医用棉签,作势要给时厌好好上药。
遮着额头的那只手乖乖移下去了,头发应该有一段时间没剪了,遮着眼睛,不知道偷看了多久。
“我以为像你这种娇滴滴的小公主大概率是不会照顾人的,只能被人照顾。”时厌的手臂有点不知道放哪儿,最终搭在腿上。细长冷白的手臂,很瘦,能够清晰地看到薄薄的皮肉下,黛色的血管。
第一次见到岁星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一张秾艳漂亮的小脸,被占便宜都反应不过来,又是长发,看上去还挺像那种被金玉堆出来的大小姐,识人不清,连脑子都要迟钝很多很多。
岁星撕开棉签的包装,掏出来一根棉签,塞到时厌手里,自己则开始拧碘伏的瓶盖。
用了不小的力道,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将瓶盖拧开,反而边缘的那些棱角,将岁星的掌心磨出一大片红。
“我力气就这么小?”岁星感觉他力气应该没有这么小的,于是疑惑地去问003。
【……这家医药公司的包装真差。】003沉默了一会,补充。
“拿来。”谢屿蹙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看到岁星磨红得掌心后,轻轻松松将碘伏瓶盖拧开,然后漆黑的眼眸看向时厌:“我来给你涂伤口。”
糟透了。
或许今天一开始就不应该来图书馆,随便找一间空教室或者咖啡厅都好,省得看到惹人生厌的家伙。
“我拒绝。”时厌对谢屿的观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明明忍耐得辛苦,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虚伪至极。
“那你自己上一下药。”
谢屿的耐心告罄,直接把浓稠褐色的碘伏搁在小茶几上,抓着岁星的手臂要离开。
岁星怔愣了一下:“现在走吗?他一个人做不好吧,我看他手臂上都是刀子刻出来的血线。”
谢屿轻飘飘的目光落在时厌的脸上,似笑非笑道:“应该是没那么疼的,我看他看上去很享受。”
明明愉悦得唇角都要飞起来了,还是要佯装痛苦。
岁星偏过脸去看时厌。
少年脸色苍白,牙尖嘴利还能和谢屿对上几句,只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带着慢慢的攻击意味。岁星看到了时厌眼睑下的微红和满不在乎的笑。似乎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时厌也会哭吗?
“我还是去帮忙一下。”岁星挣了挣手腕,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你就等我一会,一小会就可以,很快的。”
他走到时厌面前,小心翼翼地拿棉签蘸取了一点药液,沾在时厌的唇边。
时厌本就是坐着的,岁星朝着他的方向弯下了身子,馥郁浓香一瞬间铺开,卷入鼻翼。白皙小巧的下巴差一点点就能够碰到,红润饱满的唇珠,和软嫩的舌尖,口腔里暖热潮湿,像是被烘烤得暖洋洋的蜜罐。
他开始不受抑制地想,想到昨夜的吻。
“我听说小狗狗不可以随意露口红。”
岁星的杏眼里晃着得意,潋滟着浅浅的一层水汽,时厌一愣,明显感觉到棉签擦拭的动作更重了一些。
“可是狗只会听主人的话,没主人的狗可不会。”
并不是感觉不到疼痛,时厌倒吸一口气,嘶了一声,岁星才肯放过他,又蘸取一点深褐色的药液在其他地方。
逼人的痒和疼痛齐齐从创伤处传遍全身,时厌感觉以往最习以为常的伤口都没有那么难忍耐。好像摧枯拉朽的腐木,生出了新的嫩芽,痛感明晰清楚。
”好痛。“时厌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以毒攻毒一样。
“那是谁让你一身伤的?温白鹤说他没有碰你,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吗?”
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对自己的皮肉分毫不珍惜,像是一点都不在乎。
“是我自己弄的。”
“刀吗?还是碎瓷片?”
“都有。”
心如蛇蝎,面如观音,温家人大多容貌不错,温老爷子年轻时就风流浪荡,眠花睡柳,风流债一晚上都说不完,生下来的温白鹤同样拥有一幅好皮囊。
那样算不上什么好人的一个人偏偏最是信佛,别墅里到处都是重金从全国各地求来的佛像,似乎是这样,就能够洗刷干净一切血腥。
静室里有一面墙,专门用来面壁沉思,温白鹤拿着面壁思过的幌子,又用了些手段。长时间的燥热让他仿佛恍若失智。
温白鹤的目的就是想要一步步摧毁他的心理防线,从此被乖乖驯服。可惜他不择手段也要保持清醒。
“那脸上的伤口又是怎么的?也是自己做的吗?”岁星处理完时厌面上的伤口,用过的棉签丢在了垃圾桶,低着眼睛,抿着下唇要去找其他地方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