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系统应该会把自己变得很丑,可她的相貌居然还是和以前一样。
真奇怪。她合上杯盖,把茶杯放下。
“有人吗?”她朝着门的方向问道。
没有回应。她再问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那个丫鬟可能已经走远了。
于是沈秋怡穿着睡衣,自己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好像很冷清,也没人打扫。两边的走廊也很狭窄。
刚刚那丫头说什么王爷,她还以为这里是什么王府,现在看看,想来应该不是了——除非这王爷是个廉洁模范。
沿着走廊一直走,都没有看到人。沈秋怡走到走廊的拐角,正要转过弯去,却听见了有人切切私语。
走廊转角的另一侧,有个房间的门开着,里面两个丫鬟正在聊天。
“青青,你真命苦,要给那么个丑八怪当丫鬟。”一个红衣服的丫头说。
“要不是王爷给我三倍的工资,我才不干呢。”
沈秋怡听出这声音是刚才房间里那丫鬟的。
“也真是奇怪,我们夫人那般倾国倾城的美貌,当年可是能与当今第一美人金夫人相提并论的,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丑八怪来。”红衣丫头又说。
“你听说了吗?她呀,一出生,当时就把夫人活活吓死了!”青青说。
“吓,有这种事?”
“我听那产婆说的。夫人根本不是害产病死的,她把孩子抱过去给夫人看,夫人登时就两腿一蹬……”
“嘶——好吓人。我不想再看到她了。她堂堂王府二小姐,怎么长得比我们这些下人还不堪入目。要我说呀,这小姐不如让给我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秋怡听得云里雾里。自己的长相不是没变吗?难道有这么丑吗?
那青青忽然神神秘秘地又说:“我听说啊,她不是王爷亲生的。”
“啊?会有这等事?”
“是啊。柳妈说,夫人当年去石靖山参加祭天仪式,在山脚歇息了一下,忽然就没影了。大家分头找了很久,最后在一个野人的洞穴里找到了。夫人的衣服全都破了。从石靖山回来,夫人便有了身孕……”
“吓,我说她怎么长得那么骇人,这么说她根本不是王爷的血脉,是劣等野人的后代!”
“嘘,这话可千万不能让别人听见了,要掉脑袋的。”
“……”
沈秋怡听到这儿,终于忍不了想走了。我活了二十四年,别人就算不说我闭月羞花,但连黑粉都承认我正常颜值还是有的。如今就被这两个丫头这样污蔑。
沈秋怡哼了一声,也不想跟她们问话了,转身回房去。还没走几步,远远的就看见自己房门外,有个老妈子小心翼翼地在探头探脑。
“你找谁?”忽然有人从她身后出现,老妈子好像吓了一跳,等她回头看清楚来人是沈秋怡,好像吓了更大的一跳,手都哆嗦了起来。
“我我我——小姐王爷在找你。”那老妈子痛苦地别过脸去不看她。
“你叫什么名字?”
“柳妈。”老妈子还是尽力低着头。
“干什么一个个都不看我,老娘就这么丑吗?啊?!”
她们一个个这态度,可把沈秋怡气坏了。
“……没没没有,小姐。”老妈子说。
“切。”沈秋怡翻了个白眼,真没诚意,“那你帮我把衣服换了。”
“诺。”
柳妈跟她进了房间哆哆嗦嗦地帮她换了衣服,几乎是用两个手指掂着衣角,好像她有什么传染病,生怕碰到她。
好不容易把繁琐的衣物都穿好,柳妈又拿出一块面纱。
“小姐,王爷吩咐了必须要带上。”柳妈哆哆嗦嗦地说。
沈秋怡接过了看了一眼,这不是一般那种轻薄的面纱,而是比加厚棉口罩还厚的面纱,把脸捂得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见。
沈秋怡叹了口气,乖乖带上了口罩。
沈王府正厅,一个穿金戴银的老男人正愁眉苦脸的坐着,用手里的折扇不停的敲着膝盖。二夫人款款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劝解。
“圣上说的在理,与其让她受这罪,倒不如……”
王爷把手里的扇子往桌上一扔,沉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今日带潇儿面圣,向他再求求情。”
二夫人无奈地摇摇头。
“圣上心意已决,恐怕……”
沈秋怡跟着柳妈在王府里绕了一大圈,才走到正室。
柳妈在门外站定,沈秋怡走进去,看见一个驼背的中年男人,穿金戴银,坐在主座。她感受到了原主的记忆,知道那就是唯一对她还算不错的沈王爷,于是干脆喊了一声。
“父亲。”
“潇儿。”
男人蓦然抬起头,一旁坐着的太太打扮的女子却用手巾捂着脸转到一边,不愿意看她。那是她二娘,王爷的二夫人。原主记忆里她是个典型的恶毒后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