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位曾裁缝的祖上是开绸缎庄和绣坊的,所以有一手好的绣技和做旗袍马褂的手艺,后来落魄了,就在机械厂跟他爱人一起做了杂工,就住在机械厂宿舍大院附近的棚屋区。
改革开放之后就先在家里给街坊做衣服,或者缝缝补补收些手工钱,后来就在机械厂外面租了个小铺子,但现在可没人做旗袍马褂,寻常做些粗布衣服也赚不了几个手工钱,勉强维持个铺租,赚个饭钱。
直到后来颜欢拿了大奖,出了名上了电视报纸之后就有不少人寻来问他能不能做那些衣服。
他当然能做。
因着这样他这几个月才算是赚了不少钱,铺子越做越红火,前一阵直接又在那条街道租了一个大一点的铺子,铺子门口干脆就拿了颜欢的设计做了自己的招牌。
这事颜欢知道。
做这事的也不止他一个。
为着这个米月红还十分生气过。
不过颜欢并没去寻过这些人。
现在这种事都是很寻常的,平日里电视上国营百货商店里出一件什么新款式的衣服,百货商店卖的贵,大家都是自己买了料子去裁缝铺跟裁缝说要做那个款式,有的大一点的裁缝铺甚至收集了各种书啊海报啊什么的,让你在上面选款式做衣服,没有说哪个牌子的款式他们是不能做的。
但颜欢不能去找他们不允许他们做,却也有自己的对策。
她培训了所有铺子里的裁缝,尤其是除了她,也会在一楼收银和接订单的米月红还有陆和琴,只要有客人来,就会跟她们普及自己店铺和其他裁缝店衣服的不同,还有认清正版的标志,独有的棕棕熊标牌和衣服上的一些小细节标记,会跟她们说,她们店铺虽然卖的贵些,但每一件都是精品,都是独一无二的,布料也就经过反复挑选,不会起毛掉色,即使旧了版型也不会变的。
还有,她们店铺所有哪怕是同一款式的裙子,要不就是不同布料花纹,要不就是颜色或者细节不同,除非是客人自己定制两件一样的,否则是绝不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衣服的。
大姑娘小媳妇爱美,还爱面子。
知道正版和仿制的区别,夏天的裙子又不算特别贵,还是她们能负担起的,就宁愿贵点也要在颜欢的铺子里买或者订做,而不愿再去别的裁缝店了,这无疑就影响了别的几家裁缝铺的生意……不是一般的影响,而是非常大的影响。
然后颜欢没去找他们。
估计他们已经先惦记上了她。
同行相争,大概是做什么都避不了的。
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
颜欢听了只是跟赵成锡说,让他回头帮她再查查这个曾裁缝的底细,还有他这些日子的动静再说。
夫妻两人好几天没见。
……自从赵成锡调回西州城,两人还没分开过好几天过。
尤其是对赵成锡来说,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但现在家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梅姨和乔军长周警卫在。
赵成锡下午回了一趟公司,两人晚上才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颜欢又详细跟赵成锡说了当时的情况。
……当然了,那人调戏的话是半点没说,就说他想要好处威胁砸铺子,然后就被她一脚踢出去了。
赵成锡是越听面色越沉。
颜欢就道:“没事的,这种小事,他们来上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我都能给他们踢出去。”
赵成锡的脸更黑了。
在一起生活这么久,他当然知道自己老婆力气好像比一般人大些,以前没事他也教了她不少的拳法脚法。
但那是一回事,有人想欺负她逼她动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道:“这两天我给你寻个男人在店铺里帮忙,平时重活跑腿什么的就让他干,有事也能顶上。”
让他老婆自己动手跟人打架这事真是想想都不能忍。
颜欢最喜欢他的一点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从来都不指责她,更不会阻止她做什么,第一反应总是想着帮她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她笑道:“这也行。对了这个人最好还能开车,我想着等以后铺子大了,可能还要送货什么的,还有也经常要往返农场那边,有这么一个人也方便。”
赵成锡点头。
说完话颜欢就去吻他。
赵成锡却是没太多心情,他想着许多的事,例如颜欢她这生意越做越大可能遇到的麻烦,那什么曾裁缝的事……他绝对不希望自己不在的时候她遇到任何危险,可她却总是大大咧咧的……就像当年,她就敢一个人冒着大雪从青州城跑到红星农场一样,一想到这些,他就又心疼又担心。
还有深市那边的水利设计项目已经做到了一定阶段,集团那边其实已经在讨论直接驻地过去,甚至考虑到国家对那个城市的规划,打算直接在那边设立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