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琼摸摸头,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一下。
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的,可到了农村了她才知道,乡下人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淳朴,就像李队长的娘,刚开始多热情啊,帮她们这帮她们那儿的,后来知道她们不打算给她好处以后就变了脸了。村里的其他人也并不好接近。
毛金兰对村里人还是很了解的,他们村的姓氏五花八门,但也真的排外,刚解放的那几年村里来了拐子,借口喝水,拐走了村里的孩子,都是长得最好看的,当时还是村长的队长组织了村里人追到了县里都没追回来人,从那以后,他们村里人就很排外了。
“到时候我带你去,多去几次,你就认识了,你们知青所和我大伯娘家离得近,她家就我金芳姐一个孩子,你们要是经常去,她肯定会高兴的。”
袁琼很感激毛金兰。
毛金兰把品相最好的鸡枞菌给了秦柏林,秦柏林接过来了,放进自己的带来的编制袋里。
袁琼知道了鸡枞菌的价值,对此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姐,我刚刚听你说你在和你对象学认字,她现在也去了部队了,不然以后我教你吧。”袁琼在学校时成绩很好,要是家中没有出现意外,以她中考时的成绩,她进京都一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毛金兰能把那么金贵的东西给袁琼,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她虽然也能对着字典学认字,但到底没有和别人学来得快不是?袁琼主动这么说,她自然也就借坡下驴了。
秦柏林也表示要交毛金兰画画,但被毛金兰拒绝了,她虽然和陈建邦谈了对象,但到底没有订亲,和秦柏林走近了,对她们谁都不好。
一直找到山顶,山顶有一块儿绿地被各种树木包围着,绿地之间有一条清澈地小溪从中间流过,刚好成年人的两只手大小,并不深,刚好能没过脚背。
在山上走了一大早上,毛金兰有些渴了,她去林子边上折了三片大叶子,折成漏斗形状的样子,往水的源头荡了荡,舀出一勺子来喝,冰凉的山水下肚,凉快得让毛金兰窥探出声。
袁琼对什么都好奇,也学着毛金兰的样子舀出一勺水来喝:“姐,这个水的味道可真甜。”袁琼惊叹道。
京都的水质并不好,水寡淡无味,到了西南省,喝个井水她都觉得甜,没成想山上的水比井水更加甜。
毛金兰听到袁琼的夸赞,笑了:“这还不是最好喝的水,最好喝的水在对面的那座山里,那里有一个天然的泉眼,水又清澈又甜,有时候村里的熊孩子们会去那个泉眼里洗澡,水很深。我十七岁那年天旱,村里的井水出水量少,等一桶水得等很久,我就上那座山上挑的。”
看着袁琼有点古怪的样子,毛金兰哈哈大笑:“不用担心我喝的是熊孩子们的洗澡水,那水是活动的,直接往镇上那边流去的。下大雨过后,你到对面那座山去看,没准你还能看得见瀑布。”
袁琼和秦柏林的眼睛都亮了。
秦柏林有点洁癖,他觉得山上的水不卫生,便没有喝,喝的是自己带来的水壶里的水,袁琼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的了。
秦柏林有三点不好,过度的洁癖就是其中之一,他的房间比袁琼这个女孩的还要干净,袁琼还记得她十岁的那年院里有个喜欢秦柏林的姑娘去了秦柏林家,坐了秦柏林的床,把他的床弄皱了,当场秦柏林就发火了,把那个姑娘骂的狗血林头的,那姑娘哭着走的。
直到今天,那个姑娘还在说秦柏林的不好。
毛金兰也没觉得有什么,城里人活得比乡下人精致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像袁琼这样的啥也不讲究的才是奇葩。
走了一早上,毛金兰和袁琼身上都除了不少汗,她在下面一截的溪水里捧了水洗脸,洗过脸后,脸上果然舒服多了,袁琼也有样学样,连秦柏林都洗了手洗了脸,在他看来,山上的这些水,只要不入口,洗手洗脸是没有关系的。
洗了脸,毛金兰意外地在草地上发现了一种吃的食物,小指头大小,白得像是玉米一样的,上面有些黑色的籽儿,吃到嘴里十分的甜,是春夏时她们这些小孩最完美的零食。
毛金兰摘了点吃,低了几颗给袁琼,袁琼尝过一颗以后便自己找了。
她觉得这玩意儿完全就是缩小版的草莓,连植株长得都像,但味道比草莓会更好,草莓有些酸,但在这种小果子身上,完全没有一点酸味。
三人把空地上的所有的小果子都吃完了,这才心满意自地从背着背篓下山。
其实并不想走,在这片空地上他们都十分地放松,周围没有一个人烟,他们可以畅所欲言,一回到村子里,他们就要闭着嘴巴,多看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