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毛金兰将陈建邦的衣裳洗了用铁皮水勺给熨烫得整整齐齐地挂在墙边,做完这些后她去两个房间看了几个小的,晓晨和希望两人从小就分不开, 到现在上学了也是一样。
毛金兰便在次卧里给他们摆了两张一米二的小床,边上用栏杆围着, 毛金兰给晓晨和希望盖了被子,又到了天赐的房间,给天赐盖了,还给她在床头柜上面倒了一杯水晾着。
天赐受到毛金兰怀孕时的影响, 早上起来必须喝一杯凉开水,不喝就浑身难受。
回到房间, 陈建邦靠在床头看书, 毛金兰爬到床的另一边, 躺下后看着陈建邦的模样, 陈建邦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 比起毛金兰记忆中少年的模样, 陈建邦此时的样子要沉稳了许多, 看书时认真的模样让毛金兰十分着迷。
陈建邦看了两页书,将其合上放在床头柜上,躺下, 手一伸,毛金兰就滚到了他的怀里,陈建邦拉了灯绳。
黑暗中,毛金兰心里有许多感慨:“建邦,我今年三十岁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七年的时间一晃而过,毛金兰不说,陈建邦还没有感觉:“不过媳妇儿,你还是和我刚刚见到你的时候一样漂亮美丽。”
毛金兰的嘴角微微勾起,脸在陈建邦的胸膛上面蹭了蹭:“哪里还漂亮美丽了?我的眼角都有皱纹了。”
这是昨天毛金兰照镜子的时候发现的。
陈建邦摸摸毛金兰的眼角,细腻依旧:“没事儿,哪怕你满脸皱褶,我还是爱你。”
在独处时,陈建邦总会朝毛金兰说各种各样的情话,起先两年毛金兰会羞得满脸通红,后来她就习惯了,毕竟这人说情话说得跟吃饭喝水一样正常。
“我也爱你。”毛金兰道。
陈建邦亲了一口毛金兰,和她说起国庆节时他的安排:“今年的国庆节我就不回来和你们过了,军区事儿多,我要和团长他们在团里过,十一过后军区有个比武大赛,我们团里的人都要参加,前期准备工作会很忙,未来一个月,我可能很少回家了。”
毛金兰沉默了一下:“那你在部队要照顾好自己。”
陈建邦嗯了一声,夫妻俩又聊了许多闲话,直到深夜才缓缓睡去。
十一国庆节天赐等人都放假了,陈建邦也下部队了,为了庆祝节日和孩子们的假期,毛金兰去供销社买了些羊肉回来,芝麻酱也买了一罐,还买了许多的青菜。
回到家,她在阳台处烧了炉子,用花椒大料豆瓣酱炒了一下,倒了半锅水,等水开,孩子们迫不及待的把肉和各种准备好的可以烫着吃的菜都放进去烫。
毛金兰吃了一半,起来去厨房擀面条。
美美的吃了一顿锅子,天赐三姐弟麻利的收碗洗碗,毛金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朱姐带着她家的两个儿子来了,五个小孩儿瞬间就玩到了一起,朱姐今晚也吃得很多,便商量着带着孩子们到楼下的小公园去消食。
毛金兰自然是乐见其成的,几个孩子也很开心,毛金兰给几个孩子穿上了厚衣裳,拿起沙发上的毛线跟着朱姐下楼。
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得给仨孩子织围巾织衣裳了。
到了楼下的小公园,亭子里已经坐了好些人了,亭子面前的空地上有很多的小孩儿,大家扔沙包踢毽子玩得十分开心,即便是有小孩子们打架大人们也是不管的。
军区大院出生的孩子,哪有那么娇气的?
朱姐家的两个孩子带着天赐三姐弟很快就融入到了小孩子圈中。
毛金兰和她在亭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两人一边织毛衣一边说话。
“这里可真热闹。”
朱姐抬头环视一眼:“人多嘛,可不就热闹了?不□□氛热闹,热闹也多。”
毛金兰眨巴眨巴眼睛,对此不是很明白。
朱姐在她的身边小小声地道:“站在绿化带前面的那个老太太你看到没?”
毛金兰看了过去:“看到了。”
“那个老太太是咱们大院里有名的恶婆婆。她儿媳妇儿就是被她逼死的。”
毛金兰瞪大眼睛,朱姐继续小声说:“她原本有个儿媳妇儿,是她儿子在驻地附近找的,是个农村人,长得漂亮,为人也贤惠,她儿子带回家,她十分不乐意,但儿子领证了,她拿儿子没办法,于是就在儿子走了以后折磨儿媳妇儿。”
朱姐在家属院待了五年,也是看着这件事儿发生的:“她儿媳妇儿怀孕那年天特别冷,才进十一月份就下了两场雪,那个老太太心可毒了,吓着大雪跟儿媳妇儿说要吃酸萝卜,让儿媳妇儿去买,这一去就摔倒了,送到医院,医生说孩子早产还难产,问老太太是保大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