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女人怀孩子生孩子天经地义再正常不过的事,没得贺云珍就这么珍贵的,丁点活儿不干,越养越懒!
索性现在胎也坐稳了,陈桂香再不惯着!
见贺云珍一摇一摆的娇娇模样,张口便训斥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天光大亮,太阳早晒到屁股了!哪家的媳妇像你一样懒?人家具是学的好规矩,烧水做饭伺候公婆相公,里外一把抓,你倒好,睡的两眼不知身外事,你男人早早起来温书学习,你也不晓得起来伺候!
诶哟,我这是什么命啊,我命苦啊!我儿命苦啊!”
一边骂一边嚎。
陈桂香的嗓门是真大。
这冷不丁的,还真让贺云珍愣几秒。
随即,秀气的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这是闹什么?
现在很晚了?不是才七点多?不能睡?就算真的多睡一会儿,就要被骂?
真是不可理喻。
姜彤自来了这里以后,自持是个成年人,尽量不跟这人争执,但不这代表她真是软柿子。
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还不还嘴是想当包子吗。
见状,姜彤微微勾挑起一点唇角,神情自若,眼睑向下垂着,淡淡道:“婆婆果真辛苦了我这还有喜儿,她就算笨手笨脚,想来洗涮做饭打扫这些还是能做利索的,若还不够也无妨,我再去挑买个下人就是,并不是什么大事,您何至于生这么大的的气。”
磕碜人的话谁不会说,
只秉着相互理解尊重,不这样做而已。
既非要挑事,姜彤自不必再客气。
儿媳妇就该低人一等没人格没尊严伺候一大家人?就该早早起来做家务活,服侍男人?
闻所未闻。
就算来了这种年代,姜彤也不会傻乎乎降低自己去迎合别人。她是个独立的人,拥有独立的时间空间,为什么要受人支配!
真是好笑!
因为昨天那个梦境,姜彤现在心里就有些烦乱,头疼得很。
情绪不好。
陈桂香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在她面前骂骂咧咧。
姜彤还没这么好的脾性,任人欺辱还要笑脸相对。
欺负谁呢这是。
冷冷撂下这句话,姜彤反身回了屋子。
早饭还是喜儿去做了给她端进来的。
至于卢景程,有陈桂香在,怎么舍得让人饿着,一早就做了吃了。
喜儿不愤道:“奶奶,太太怎么这样厨房什么东西都锁起来了,只剩一点白粥,小姐怀了身子,怎么能就吃这个!怎么办啊。”
“你担心什么,怕我养不活你啊。”姜彤声音波澜不惊,不躁不怒,特别淡定。
喜儿都要哭都出来了,“奶奶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呢,方才我见太太鼻子都要气歪了,又在外面数落了您一通。”
“别听就好,让她骂又少不了块肉。”
“这这不好吧,万一让少爷听见了,他还以为您平时都是这样的呢,还有太太会不会在少爷面前说您的不是吧!”喜儿心里真的是各种担心。
姜彤抬首问:“卢景程呢?”
“少爷一早在书房里温书,后头就出去了,估摸着也快回来,奶奶您可别绷着脸了。”
喜儿叹气,小姐怎么就不忍这一口气呢,之前那么多天都安安生生过来了,偏偏在少爷回来这个节骨眼上,也不知道少爷心里会不会存了偏见。
“喜儿你去准备点东西,等会儿要回娘家。”姜彤没忘记这事,便吩咐。
喜儿拿了钥匙,自去贺云珍嫁妆箱子里捡了些上好的锦缎,整理出来放好。
前面还有铺子要看,阿贵口舌笨拙,跑腿拿货还成,做生意卖东西还差了点。
所以陈桂香被气了个仰倒,外围院子里骂了一通人后,还是跺了跺脚,往前头去了。
“竟是这样的牙尖嘴利,婆婆都敢顶撞!真真是看走了眼!前头还装模作样的安生了几日,我就说呢,骨子里的脾性哪是说改就改的,可好,这都要上天去了!”
才一个客人买了卤味走了,就又来了熟一个人。
熟识得人都叫她刘婶,家里是买豆腐的,陈桂香跟她感情不错,说这话就说到刚才那个事上来了。
因憋着一肚子火,陈桂香语气实在算不上好。刺啦刺啦一串一串的话全往外滚。
刘婶听陈桂香说完,才道:“依我看你就是太好性子,倒叫一个小丫头片子骑在头上拉屎,哪家这么劣性的人,不听话顶嘴婆母?
你瞧瞧我隔壁李家的儿媳妇,对婆婆那是一个毕恭毕敬,叫着往东不敢往西的,说话没有一句不听,自个的嫁妆也是一进门就被李大娘给拿去,她敢说一句不?每天起早摸黑干活伺候男人,没一刻闲下来。
她和你家那个一样,也有了身子,还大一个月份呢,不每天照样什么事都做,没得那么金贵的人,以为还在娘家做姑娘呢,惯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