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如果真的是个梦,怎么能会那么清楚,甚至连哪日发生了什么都清清楚楚。
随着高安阳言辞间的笃定,长公主也渐渐动摇,开始相信女儿梦到的诸多事。
一旦接受,她就得女儿是个有福之人,这定是上天给的预警。
是以女儿想要嫁给周景程,长公主自然要帮着策划。
高安阳轻松一笑,拉着母亲的手撒娇,“多谢母亲。”
“乖女儿,跟娘说什么谢。”
她们母女二人高兴,却全然没想过姜彤,人家是卢景程明媒正娶的娘子,为何要给你让位?
做了抢人相公的事竟然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却不知是什么道理。
那边,姜彤心买了许多书回来,转身就投到编试卷的大业中去。
就是八月缠着也不理,让他边儿玩去。
这天晚上,卢景程抱着人不肯放手。
“不许再过去,天黑了。”
姜彤笑了,她珍只是开个玩笑,谁会真的点着灯看书,明天又不是不天亮。
今日卢景程回家的时候,姜彤还埋首在书房中,听下人说午食都没用。
卢景程沉着脸过去,亲自将她的笔丢开,直接抱着人出来。
姜彤挣不过,靠在他怀中叹了几口气,由着他抱着。
两人一起吃了晚饭,随后,卢景程压着姜彤一起沐浴。
大半个时辰后才抱着眼角泛红娇软无力的人上了床。
姜彤浑身透着粉红,眼神稍微有些迷离,似乎没回过神,一头长发湿漉漉散开在身后。
卢景程拿了小衣小裤亲自给人穿上,又拿了干帕子给她绞发。
姜彤软着身体靠在他怀中由他伺候,办眯着眼睛拿手中把玩着卢景程身前一束半干的长发。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而开口说道:“相公,你是不是,拒绝不了皇上的赐婚了。”
头上那双拿帕子手一顿,最后又在她后脑勺上擦了擦,低沉的声音想起:“不会,我不会娶别人,珍儿。”
姜彤笑也笑不出来,只能一而再地叹气。
过了许久,她从他身上爬起来,又反身趴在他身上抱住他。
“我让你为难了吗?”
卢景程低头,撷住她柔软的唇瓣,吮吸啃咬。
两人额头挨着额头,皮肉挨着皮肉,气息交融。
半晌,听得男人沉闷沙哑的声音:“我若为难,珍儿莫非要自请下堂?”
他这话暗藏着极度危险,漆黑的眼珠一瞬不错地盯着姜彤。
姜彤就笑了,清铃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
似有些轻松愉悦。
只听她一字一道:“怎么会。”
第九十四章
姜彤不是遇到个事儿就先想着退缩或躲起来的性子。
先头她心里会烦, 是因为知道这古代有时候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的。
皇权至上, 皇帝权利高于一切。所以皇上要给你指婚, 你真没办法。
抗旨不遵吗?
恐怕要连累整个家族都遭殃, 天威难测这话真不是开玩笑的。
说句不好听的, 皇上他就是光明正害你, 你不止没处反驳,还得跪下磕头谢恩。
他让你死你就死, 让你活你就活。
封建专制中央集权的时代就是这么可怕。
别看镇南王府好像受皇帝重用,但到底周成骁是臣子,是不能违逆对方。
因身份敏感, 更容易引起帝王猜忌,所以这个位置上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周成骁因赐婚这事已经驳过皇帝一回,恐怕皇上心里要已经有了意见。
相比起这个王爷, 皇上对常宁长公主才是真的亲厚, 连带安阳郡主也极受宠, 甚至比宫里某些母妃不显的公主更要得势些。
嫡亲外甥女的一桩婚事皇上自己不能做主接连受到反驳,他如何能高兴?
等到长公主再亲自来皇宫一趟, 陪皇上吃了一盏茶,用了些糕点, 事态就更变了。
她也没说别的, 就和皇上一起回忆了小时候和母妃在一起生活的日子, 那时候静妃不受宠,他们母子三人总会受到欺负,常宁作为姐姐, 最是护着自己弟弟,有了好东西也只想着留给对方。
两人不知不觉越说越多,皇上心头一时诸多感慨,又想起早早殇逝的母后,更为思念。
现他也只有常宁这一个长姐,便越发和蔼起来。
长公主眼里却挂着一抹愁容,皇上见了自己会询问。
长公主便长叹一口气,缓缓道:“还不是安阳,哎,是我这当娘的没教好她,都是我的过错。却安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看着她难过我却毫无办法,怎么能不忧心呢。她一个姑娘家豁出去脸面不要告诉我自己看上周王府那个探花郎,可是那孩子早已娶得妻子,我如何能能让安阳去当妾室坠了皇家名声,可安阳于此事上倔得很,哭着求我,这孩子真是我上辈子的孽债,打骂舍不得,我还没动作她就自己先绝食起来,皇上你说,这该如何是好?”长公主感情丰沛,说得心疼,甚至拿帕子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