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摸了摸她的脸:“本王问问是什么事,若不要紧,一定不走。”
庄姝:……跪求你离开!快点滚好不好!
越王随意披了件袍子,给庄姝盖上被子,叫了人进来:“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来人是越王妃身边大宫女,头磕在地上,满面焦急,眼里都带了泪:“小主子不好了,有些起烧,王妃急的跟什么似的,求王爷过去看一眼吧!”
她口中的小主子,是越王目前唯一的儿子,还是嫡子,将将一岁。
越王大婚多年,后院女人并不少,身份高低,各种身材的都不缺,可他耕耘这么多年,生了好几个女儿,去年才得了这么个儿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怎么会不疼?
他是要夺嫡的,有了儿子,除了证明他的种不错外,还是一大助力!后嗣有继么!
虽然好事被打断,越王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儿子不容有失。
他挥手叫宫女下去,叹了口气,探身摸了摸庄姝的脸:“本王得过去看看。”
庄姝十分大方:“王爷去吧!”
说完感觉不对,她赶紧找补,拿脸蹭了蹭越王的手,眉眼低垂,脸色酡红。
越王摸了摸她的肚子:“本王盼着你怀上……给本王生个好儿子!”
庄姝做羞涩状:“王爷……”
越王哈哈大笑,轻轻拍了拍庄姝的脸,就叫人进来给他穿衣服,大步离开了。
越王后走,庄姝的心腹丫鬟冬儿走过来,伺候她穿衣服。庄姝只穿上里衣,就吩咐她拿个盆来:“我要吐——”
盆一拿过来,她撑着冬儿的手,吐了个惊天动地。
“呕——呕——”
一声接着一声,身体颤抖,指尖泛白,吐的胃里酸水都要出来了。
冬儿这个心疼,缓缓拍抚着自家主子的背,拿清水过来给她漱口。
“主子这是怎么了?”
吐成这样,难道是有孕了?
庄姝知道在她在想什么,摆了摆手,坐回榻上。吐完果然好多了,神清气爽,没有口臭的世界真好!
喘匀了气,她看着冬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没有,你想错了。”
她的月事一向非常准,上次是二十天多天前,这一个多月越王没来找过她,她怎么可能会怀上孩子?
冬儿也是知道,才犯些嘀咕,不然就直接认准了。反正还有几天主子的月事就该来了,再看看就是。
“主子,早点睡吧。”她麻利的抖被子重新铺床,折腾这么半天,主子肯定累了。
庄姝却没有睡意,呆呆看了烛光片刻,摇了摇头:“把我的绣棚子拿过来。”
冬儿一怔,小声劝着:“大晚上的,绣东西伤眼,主子要不明天再——”
“去拿。”
庄姝一旦这般坚决下令,就代表不会改变主意。
冬儿心内一叹,屈膝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不多时,她转了回来,除了庄姝要的绣棚,还带了一列宫女过来,端了很多烛台,重新沏了壶淡茶,摆了庄姝喜欢的小点。
烛台一加,房间里瞬间亮了很多,茶水清香味道再一散,空气瞬间干净好闻,庄姝阖眸深呼吸一口,倍感满足:“真好。”
冬儿见主子没有太消沉,略放了些心,挥手让宫女们下去,随手拿了美人捶,坐在脚踏上,给庄姝捶腿。
主仆两个相伴多年,冬儿知道庄姝做绣样不是心血来潮,应该是睡不着,给自己找点事。房间太过安静时,气氛就会压抑,她便随意扯着话头,让房间里有点声音,好歹别那么静。
“咱们这位正妃娘娘可真是厉害,回回都儿子生病,一招鲜走遍天,敢不嫌跌份。”
冬儿很是不耻这种行为,这种拿孩子叫男人的手段,一般都是家中得宠小妾惯爱用的,谁家正室会用这种旁门左道?掌着家,理着事,又是明媒正娶的,男人得给面子,随便一点理由,就能请的动,何苦自降身份玩这个?
庄姝却很淡定,没半点委屈:“人好不容易才得个儿子,稀罕也没错。”
万一这个没了怎么办?照越王的效率,呵,下一个不定什么时候呢。
冬儿还是为自家主子鸣不平,从小一块伴着长大的,她在主子面前也有几分脸,说话也没那么忌讳:“这皇家着实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着花团锦簇,这里面的苦……”她想起前些天的事就有气,“那边一个正的,防着咱们恨着咱们,生怕咱们把王爷拢过来,这边一堆小妖精……”
尤其一对姐妹花,同田贵妃还是远亲,特意进宫来伺候越王,惯会使手段,惯会装,明里满面春风甜甜叫姐姐妹妹,暗里下绊子上刀子,算计别人,也互相算计,那脸嘴,丑的也是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