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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场已毕,只有四十多人在限时内完成了考题,留下的人更加稀疏。
场外的观战者正在一边热议,一边等着第三场,忽然,场边上传来了一阵骚动。
一群苍穹派的外门弟子推着一排巨大的铁笼,鱼贯而入。
笼子里,一只只形容狰狞的异兽身披锁链,正在无力地挣扎。
“头上有角,长得像雕,可是又有四只脚,实则是兽……那是蛊雕吗?”有人惊呼起来。
“可是蛊雕是有毛的,这些东西身上光溜溜的,为何这么恶心?”
很快,众位考生面前都推送来一只硕大铁笼,像是被这环境刺激到了,笼子里的丑陋异兽都激动起来,挣扎的力道更大,喉咙间也发出了一声声低沉的嘶吼。
元清杭目光微凝。转过去看看身边一排笼子,仔细辨别后,心里大约有了数。
体形、体重极其相似,气血和健康情况也基本一致,最大程度上能保证比赛的公平。看来,这是最后一场的试验品了?
“诸位,这种异兽正是蛊雕中最凶残的一种旁支,最恨束缚,无法豢养,生性嗜血,乃是仙家见之必除的恶兽。”
易白衣的声音清晰响起,场上的考生全都聚精会神听着。
“第三场的考题,就是它们。老朽在它们施展了一些手段,一个时辰内,这些蛊雕无一例外,全都会死。而你们,则要自己判断它们必死的原因,用尽办法施救。”
场外的人全都精神一振:假如说第一场考的是博闻强识,第二场考的是动手识毒用毒,那么第三场,考校的则是真正的医术了。
场内剩下的四十多位药宗弟子,一个个神情却异常凝重。
这些异兽到底是中了毒,还是经脉受损,又或者是身体里被动了什么阴毒的手脚,都有可能。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判断病情和致死原因已经不易,还要在一个时辰内施加救治,想也知道,过程必然困难重重。
易白衣一声令喝:“打开牢笼。”
铁笼的门锁上,灵符燃烧,铁门大开,那些蛊雕一愣,忽然全都狂躁地狂冲而出!
场上顿时处处响起惊呼,有几个考生猝不及防,被张着血口的蛊雕扑倒,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啊!”商朗拔出剑,焦急地跳脚,“宇文兄快开阵,我去救人!”
宇文离微笑不动。
宁夺伸手拉住他,沉声道:“这也是考校内容。”
商朗一怔,终于明白过来,讪讪地放下了剑。
就在这片刻间,场内已经大乱。一群药宗弟子有的祭起符篆,有的催动灵力,有的则亮出了随身兵器,和那些失控的蛊雕斗在一处。
元清杭面前的那只蛊雕也已经袭到,一排锋利的白牙晃动着,齿缝间挂着丝丝血肉,一股腥臭扑面而来。
元清杭手中扇子一点,迎面戳中蛊雕鼻梁,另一只手一扬,一道灵符闪着红光,直接按在了它的额头。
灵力准确地灌入蛊雕脑府,痛得它一声长嘶,四肢顿时软了。
元清杭眼疾手快,抓起它身边散落的铁链,四射而出,牢牢钉在了面前的长案四角。
四道灵符激射而出,钉在铁链之上,蛊雕四只蹄爪被紧紧束住,恶狠狠竭力挣扎着,脖颈间青筋暴起。
就在这时,元清杭身侧不远处,那个酒窝少女面前的蛊雕却忽然挣脱了脚上的铁链,向她脖颈一抓而下。
那少女闪避不及,尖叫一声,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周围的考生个个自顾不暇,场外的人不少都注意到了这边,心头全都一滞。
不好,往届比试也都有少量意外伤亡,今天这第一条人命,就要交待在这里?
那少女只见一只巨大的利爪已经到了咽喉,心里冰凉,可下一刻,意料中的剧痛却没发生,只听得一声愤怒嘶吼,紧接着,脸上就是一热。
一道血带着微微腥臭,洒在她脸上。
一个清瘦身影翩然落下,手里扬出一条银索,正捆在那蛊雕脖颈中,勒得它向后仰去。
而蛊雕抓人的那只蹄爪,已经不知被什么东西斩去,鲜血狂喷。
元清杭微微一笑,扬手扔过来一张手帕:“抱歉,伤了你的试题。”
酒窝少女呆呆地接过帕子,在脸上擦了擦,这才后知后觉地惧怕起来,苗条身子轻轻发颤:“多……多谢。”
元清杭摆摆手,飞身跃起,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隔间里。
厉轻鸿单手按住了自己那只蛊雕的咽喉,淡淡瞧了元清杭一眼,嘴角微撇。
经过这一阵手忙脚乱,场上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制服了蛊雕,开始焦急地思索应对。
药宗本就是修仙的一个分支,无论是炼丹制药、灵力救人,都一样是修为越高越好,这段开场小纷乱,本也就是顺带考验一下诸位年轻弟子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