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江细细品了一下，茶里有股不怎么浓郁的红枣甜味。

“乔娇娇，你是准备把脑袋塞进杯子里吗？”

乔江正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周围，冷不丁听到谢以年的声音，一愣，抬起头，对面手机摄像头一闪。

咔嚓。

谢以年看着屏幕上一脸懵，眼神茫然的乔江，笑的不成样子。

乔江再怎么反应迟钝也明白谢以年在笑什么了，瞪圆眼睛凶巴巴的看过去，对面的人不为所动。

乔乔好气！！！

谢以年自己笑了会，觉得有点儿傻，敛起笑并且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自己和乔江的聊天背景。

每次一打开他都能看到乔江傻愣愣的样子。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开心的呢？

没有了。

乔江气呼呼却也没有说什么，和谢以年相处了一阵子，知道他性子恶劣，早就习惯了。

两个人坐了会儿，服务员提着酒过来放到桌子上：“您的酒，一共六瓶。”

酒瓶外面细密的覆着一层水汽，是冰的。

谢以年伸手拿了一瓶直接咬开瓶盖送到乔江面前：“用杯子还是对瓶？”

乔江呆呆地：“我……我不会喝酒。”

谢以年给自己也开了一瓶，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不会喝？这玩意又不是学习，还得有人教，张嘴喝不就完了，你怎么喝水的就怎么喝酒。”

“都是液体，连嚼都不用嚼，喝嘴里直接咽下去不就行了。”

谢以年“教”完理论，见乔江皱着眉盯着酒瓶，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道：“你之前都没喝过酒？”

乔江诚实的摇摇头：“没喝过。”

心脏病还喝酒？

不要命了吗？

谢以年招招手，让服务员拿两个杯子过来，体贴的帮乔江倒上酒：“问题不大，来，择日不如撞日，就把你这第一次给你谢哥。”

“伸手端杯子，喝一个。”

被谢以年欺压惯了，乔江条件反射的听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杯子端手里了。

掌心被冰了下，尖锐的冷意顺着皮肤钻进身体。

抬眸看向对面的谢以年，男生微微仰着头，喉结上下滚动，杯子已经快空了。

他垂下眼，睫毛颤了颤，犹豫了两秒钟，低头抿了一口，当即蹙着眉把杯子放下了。

好苦！！

好难喝！！！

“你这是舔了一口？”

谢以年惊愕，头一次见男生喝酒小口抿的，实在刷新他的认知：“张大嘴，喝。”

乔江看过来，有些可怜，“难喝。”

谢以年：“……”

俩人大眼瞪小眼，几秒钟后，谢以年招呼服务员把其中三瓶啤酒给换成果酒。

乔江的杯子里还有一杯啤酒，谢以年直接拿过来给喝了，然后用水把杯子冲了一遍，给他倒了杯草莓青柠口味的。

“尝尝这个。”

和红酒的颜色不同，杯子中的草莓红鲜亮，凑近吸了吸鼻子，甜甜的草莓味钻进鼻腔。

乔江眼睛一亮，端起杯子尝试的抿了口，草莓的酸甜在味蕾炸开，只有淡淡的酒味。

炎热的夏季里，夜风带来一小股凉气，乔江一口接一口的，一杯果酒见了底。

菜齐的时候，第二杯果酒也下去了一半，谢以年把果酒放在他那边，啧了声，咕哝道：“真特么娇气！”

喝酒还要喝果酒。

废物乔娇娇。

乔江心情不错，嗷呜嗷呜的往嘴里塞肉，东西都是点的微辣，吃的多了，辣的乔江眼中雾蒙蒙的，绯色的唇被染的艳红，微微张着唇，不停吸溜着同样艳红的舌尖。

“好辣！”

乔江摘掉一次性手套，端着杯子将剩下的半杯酒都灌进肚子，辣劲依旧没有得到缓解。

谢以年给他倒了杯水，“你还不能吃辣？”

乔江点头，“唔”了声，咕噜咕噜喝水。

虽然很辣，但乔江吃的很过瘾，不知不觉，一瓶果酒就都下了肚。

视线略微朦胧，乔江蹙眉，用力眨了眨眼，看着对面的谢以年——

咦？

乔江愕然：“谢以年，你为什么有两个头？”

谢以年：“？？？”

正在挑鱼刺的谢以年一顿，抬眸，撞进一双雾气朦胧，满是迷茫和不解的眸中，琥珀色的瞳仁微微失焦，干净澄澈，他可以看到里面自己的倒影。

乔江觉得渴，拿起酒瓶给自己倒酒：“诶？没有了……”

“谢以年，我的酒没有了。”

浅色的眼眸看过来，水波流转，不谙世事。

谢以年一愣，抬手伸出两根手指：“乔娇娇，这是几？”

乔江眨了眨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宛如一把小扇子：“二。”

还识数。

没醉。

从来只以识不识数判断人喝没喝醉的谢以年又给乔江开了瓶酒，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