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你说老子都知道不杀人。”胡豹子哗啦一下从背后抽出刀子,招手,趁着夜色往那其中一个村子冲过去,被他称作小坝子的面具男则带着余下的人往另外一个村子前进。
一炷香的时间,夜深人静中忽然村子里尖叫声四起,紧接着,火光冲天,先是城中以北,继而是以南,很快城中的舒季清得知了此事,有山匪打劫村子。
不 用他下令,这边城中的将领即刻就派人前去抓人,但这来去的路,加上发现火光,已经足够山匪打劫,等士兵赶到,看到的就是这些蒙面山匪的尾巴了,夜色之中路 一远就看不到了,只在火光冲天中找到了山匪留下的绑手的布条子,上头赫然一个虎字,虎字下还嚣张的绣了个虎头。
东西带到城内被呈送到舒季清面前时,一旁辽北的官员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辽北其中一个大寨子,虎风寨的人。
土匪也分三六九等,这个寨子里的土匪特别的凶残,打劫完放火烧村子,和官兵对立起来也都是光要银子不要命的,辽北的官员吃了很多次亏。
“这里的寨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他们是不打劫村子的,就在半个月前,这个虎风寨刚刚打劫了辽北的两个村子,杀了好多村民,如今他们竟然动手到了淮河这边的村子,请皇上为百姓主持公道。”辽北官员趁此机会求皇上出面做主,派遣军队清剿。
舒季清沉思,真的要清剿一个山寨自然不成问题,但是要清剿辽北所有的山寨确是个大问题,清剿了一批还会有人据山为王,而且,耗费军力在这上面,实在是划不来。
随行出巡的官员适时进言,“皇上,何不让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
沉吟片刻,舒季清摇摇头,“这种损己之事无人肯做。”两败俱伤等着朝廷来清剿,谁都不会这么傻。
“臣以为不如招安来的更妥当一些。”内阁学士范大人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清剿只是一时之间,以后还会有,不如招安这其中实力最强的,与朝廷一起把其余的山寨全部清除,只留一个,或者留两个以此相挟,辽北这边可能太平许多。”
有 了一个提出,接下来的建议多了很多,这边环境差,生活条件艰苦,若是有朝廷额外的补助,不清剿反是招安他们,让他们有规矩有秩序的保留下来,统一了所有的 山寨,这边的治安可以好太多,而这些山寨自己做主管理要比官府插手管理来的更顺利些,自己能做主了,难道还要眼见着一团乱。
辽北之地难治理,多年来朝廷派下无数有能之士都束手无策,有人住着总会有人上山为匪,不如让他们自己人约束自己人,分散这么多小山寨全部统一成一个或者两个,有了规矩才成方圆。
此时辽北的这几个官员报了几个实力强劲的山寨,“臣以为决不能选虎风寨这样的。”暴虐的只有更暴虐,决不能眼见着这样的再扩大了。
舒季清听他们说出的几个山寨,眉宇微皱着,这里的百姓根本不愿意听官员的,有些村子反倒是愿意依附在大的山寨下,比起这些衙门,他们确实更能说得上话。
这些山寨要盘踞也就只能在辽北,这么多年也没有往外跑,也是有自知之明,朝廷知道他们野火吹不尽,他们也知道自己和朝廷之间的悬殊。
但听下来,能够担此大任的没几个,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是否愿意和官府合作,接受这个安抚...
这一讨论快要天明,两个村子被烧掉了大半,官兵一路追到了虎风寨门口,还被那儿守寨的人威胁了一把,其气焰好不嚣张。
而乔装打扮的一百多号人也在天亮之际陆续回了青龙寨,一间干净的屋子内,面具男关上门,换下衣服,坐在床边把面具轻轻的拿了下来。
光亮下的容颜长的十分的清秀,神情却淡漠的没有一丝情绪,一手抚摸上了左眼的位置,一道疤痕从眉宇那就贴着眼角到了左耳上方,几乎是毁了他这一张清秀的脸。
伤口早就已经结痂,结痂掉落剩下这样一道抹不去的伤疤,这是他从辽北充军营里面逃出来的时候受的伤,快两年了。
医治不及时,加上当时伤口感染,如今即便是已经好了,面具戴的久,这伤疤处还是会发痒,辽北没什么好大夫,山寨里更是少。
从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一罐药,涂抹在疤痕上,微凉的感觉减轻了不少症状。
把药罐子放回去,他从怀里拿出了半块玉佩,这是从中间和缝割开的一半玉,玉的背面刻着一个思字,而玉佩上的坠子经历躲藏,汗水,早就已经陈旧。
他的神情有了一瞬的变化,门外传来叫喊声,“先生,大当家请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