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建的猪圈前,朱守业刚拿出碘伏准备擦洗小刀。
朱逸峮眨眨眼,若有所思地瞄了眼萧敛。
萧敛戒备地看着他。
朱逸峮嘿嘿笑,先喊住朱守业:“老爸慢着,别浪费碘伏了。”这年头,段时间内,他们可没地儿去买这些消耗品,能省则省。
“啊?”朱守业不解,手里碘伏瓶子一脸茫然地看他。
朱逸峮没解释,他转回来,搓着手靠近萧敛:“大壮啊~”
萧敛下意识退了一步:“干什么?”
朱逸峮连忙拽住他的衣袖,省得他跑了:“我记得,你的风刃用得很溜啊……”
不详预感袭上心头,萧敛干巴巴道:“……那又怎样?”
一个抓着手步步逼近,一个倒退着往后避让,活脱脱的大型逼良为娼现场。
朱守业还有些不在状态,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朱逸峮笑得眉眼弯弯:“那什么,风刃不也是刃吗?还干净又利索,不需要消毒也不怕感染……”
萧敛脸色一变,扭头就要走。
早就防着他的朱逸峮改抓为抱,扑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同时双脚一曲,试图用马步姿势稳住自己,嘴里还不忘继续劝说:“你平时锻炼的风刃准头多好啊,说切叶子绝不会打到芽儿,说打鸟爪绝不会打到鸟屁//股,这么好的准头,不用来阉猪,多浪费是不是?”
说好的帮忙压制风猪围观阉猪,怎么变成他来阉?别以为他不知道,阉猪可不止是划刀口!萧敛直接去掰朱逸峮圈在自己腰上的爪子,完全不带挣扎地认怂:“我不会。这是技术活,我做不来!”
“别啊大壮哥,我知道你行的!!”朱逸峮死活不撒手,“而且,这还能锻炼你的控制力,多好的机会!”穿着拖鞋的脚拼命蹬地,却还是被萧敛拽着拖出两步远。
下一刻,萧敛顿住了——抱着他的腰的手,贴在后腰处的体温,行走间的摩擦……
靠!只要对上这家伙,自己的冷静都被狗吃了!
萧敛低咒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撒手!”
“我要是撒手你就跑了!”朱逸峮加大力度,“你当我傻啊?!”
可不是傻……萧敛简直想揍人:“我——”拳头抬起来,忍了又忍,忿忿放下,“我干!”
朱逸峮不确定地抬头,被他恶狠狠的神色吓了一跳,继而眨眨眼,不怕死又问了句:“你是在骂我还是说你答应了?”
“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萧敛气得牙痒痒,“快给我撒手!”
再三看了他几眼,确定他不会逃跑,朱逸峮才慢吞吞地收回手,站直身体后还不忘嫌弃:“早答应不就好了,我这是给你锻炼的机会,以后出去还多了门手艺呢……”
萧敛气结。
旁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朱守业乐呵呵看他俩闹腾,这时候看他们似乎说好了才插嘴问:“你们在说啥?别忙聊天了。得赶着刚消毒的劲儿干活。”完了他问朱逸峮,“不用碘伏,怎么洗刀子?这时候可不敢让猪崽生病,防疫站都不开门了。”
朱逸峮摆手:“知道知道。所以我才说让大壮动手,用风系异能,嗖嗖两下,该切切该割割,完全不需要消毒。”
“啊?”朱守业愣住,转头就看萧敛黑着脸,下意识躲开他的视线,“大,大壮不行吧?他又没做过。”
“嘿,老爸你放心,我第一次做的时候不也做得挺好的吗?干活的经验,都是做出来的,你得让人试试。”朱逸峮信心满满地拍拍萧敛的肩膀,“你要相信我们大壮!而且,这不还有你在边上看着嘛。”
朱守业想多说几句,看了看萧敛的黑脸,呐呐不敢多说,心里却忍不住疑惑——儿子怎么就不怕朱大壮呢?
接下来他就顾不上多想,那厢朱逸峮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给萧敛讲解阉猪细节,从局部消毒,到下刀,再到挤睾//丸,到最后的再次消毒,他生怕朱逸峮哪里没说对,忙凝神细听,偶尔还补充两句。
萧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但是想到牛皮糖似的朱逸峮和自己那控制不住的……他只得全程黑着脸听朱逸峮讲解,完了还用风系异能试着操作各种消毒液,确保不浪费每一滴朱逸峮口中珍贵的消毒液。
等该说的都说明白,朱逸峮开始摩拳擦掌。
祭出牵牛花藤,他就指挥起来了:“大壮,准备——”他打量那虎视眈眈的风猪,以及后头的小猪崽们,“先把风猪给我电晕,我会将它捆起来别让它碍事,然后我们再去抓小猪崽们。”
既然已经做下决定,萧敛也不含糊,带着憋屈和某种不可言说的泄愤心里,他的手用力一挥。
晴空朗日下,他的雷系异能几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