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已经闲到连我喝酒的事都要过问吗?”沈焱冷冷的讽刺一句。
寇刃目光一沉,汹涌的怒意几乎凝为实质,沈焱背对着他,却也能感受到刺透身体的寒意,于是,他体内的抗议也愈发强盛,寇刃近乎变态的控制欲早已超越他承受的极限。
“无奇,你待在别墅里,让闻晴过来一趟,她知道怎么处理的。”寇刃没再跟沈焱争执,他将视线转到高无奇身上,面无表情的命令。
沈焱冷哼一声,看也不看寇刃就大步离开。
……
……
沈焱实在没想到,几杯酒的事会闹的如此轰轰烈烈。
闻晴来别墅做检查时面如肝色,活脱脱像沈焱欠了她几千万,沈焱躺在病床上脸色也极为难看,要不是高无奇在旁边守着,他早就爬起来跑掉了。
“我只是喝了几杯酒。”沈焱头疼的揉着眉心,无奈强调,“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只是喝了几杯酒?!你现在什么身体,能喝酒吗!”闻晴板着脸教训,等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又赶紧闭嘴,抿着唇讽刺,“寇先生这是关心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关心我?他关心的是我身上的东西吧!啧,我跟他也没血缘,他要是出事,我也不能给他换肾换肝的……啊——闻大小姐,您亲点,这是肉不是铁!”冷言冷语的讽刺被突兀袭来的疼痛打断,沈焱倒吸一口凉气,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胳膊咧嘴肉疼。
检查持续了一个小时,沈焱躺在病床上很快睡着,隐约间听见朦胧的声音在房内响起,他努力想要听的真切,那声音却像隔着层纱,始终可望不可即。
闻晴站在窗户旁给寇刃打电话,她将窗户稍微打开一角,凌晨,空气中的湿气带着沁骨的寒冷,闻晴一边搓着手,一边等着电话里的回应。
“没事吧?”寇刃开口就直接问。
闻晴神情郑重,她沾着露水在窗台上划圈,努力压低声音,没有半分隐瞒,“没事,不过胎位有些不稳,怀孕是不能沾酒精的,寇先生,这点我提醒过你。”
寇刃沉默了一会,才极其认真地道:“你想办法吧,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嗯,我会的。”闻晴应道,紧接着又迟疑着问:“这件事就瞒着他吗?如果沈先生没有怀孕意识,胎儿很难得到安全保障。”谁也预料不到,沈焱会什么时候突然做点什么糟心事。
“没必要。”寇刃断然否决,难得有耐心解释一句,“他知道的话,小孩恐怕必死无疑。”
闻晴沉默半晌,甚至还回头认真打量着沈焱,然后想起寇刃前两次受伤的事情,顿时无言,附和道:“这种事他的确做的出来。”
可怜沈焱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他怎么也不会知道,自己这段时间连续的干呕是孕吐,厌食、喜酸、嗜睡全是怀孕引起的,比起怀孕,他宁可相信自己得了癌症。
更可恼的是,他明明身体健健康康,闻晴却要求他必须躺着休息,沈焱当然不接受,不接受……闻晴自有她的方法,那就是……给寇刃打电话。
沈焱不吃这套,可对寇刃却没法不忌惮,更清楚要是自己拒绝,寇刃有的是办法让自己乖乖躺在床上,与其被拷在床上不得自由,他更宁愿表现得乖一点。
当然,忌惮归忌惮,接受归接受,沈焱接到寇刃电话时,怒火中烧摔手机绝对用尽全力,手机重重撞击在地板上,散落的零件乱了一地,闻晴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强忍着才没当场跳起来。
有种!真有种!挂寇刃电话形同吃饭,摔寇刃电话形同摔白菜,闻晴觉得自己真是长了见识,还没人敢在寇刃面前这样放肆,就算是自己,也绝对不敢这样做。
更诡异的是,寇刃竟然没发火,沈焱摔了手机,他马上就派人送新的来,闻晴在一旁看着,直叹秀恩爱太可耻,她这还没羡慕嫉妒完,拿着手机的沈焱已经冷嘲热讽起来,“寇刃是不是有病,我是在骂他不是夸他好吧!他送手机是让我接着骂他?”
闻晴顿受内伤,深知跟沈焱斗嘴没意义,于是走出病房,直接将熬好的药端进去,让沈焱喝药是她面临的最大困境,可偏偏这安胎药还不得不喝。
“医者父母心,闻大小姐,你能稍微有点医德吗?我没病好吗?你们这样强迫我喝药是犯法的……是,有寇刃在,谁敢判你罪,可你也不能害我,现在都21世纪,这种黑黝黝的汤药早就过了潮流,你有必要这样折腾我吗?”
闻晴早听惯沈焱的抱怨,以前也没吭声,咬咬牙忍忍就过了,可今天偏就听不下去,将汤碗往床头重重一搁,指着沈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