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焱一口酒喷出来,刻意大笑道:“寇先生,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抱歉,我没有跟囚禁我的人*的兴趣。”
寇刃目光微沉。
“还有——别想用小蒙来牵制我!我沈焱不吃这套!”沈焱越说越气愤,压抑了一年多的愤怒全涌了上来,控制不住起身低吼道,“别拿血缘来说事,现在谁他妈还在乎!还是你想温水煮青蛙,以为过了这一年,我就真死心塌地跟着你了!笑话!我以前玩过的男人比你多,要是个个都喜欢上——”
寇刃厉声打断,“我跟他们不同。”
“呵。只是用的方法不同罢了,他们只会好好伺候我,却没人敢真爬到我头上去,当然,你是不一样的,还没人能比你更有权势、更有手段,关于这点……纵然是我也得甘拜下风啊!”
“那这一年来你都是装的吗?沈焱,别骗我!我能感觉的到,你松动过,你根本就不恨我,你敢说,你没有一刻想过我们会在一起!”寇刃一动不动盯着沈焱,手指无意识握紧沙发,咄咄逼人却又怀着希冀。
沈焱沉默半晌,寇刃说的是事实,这一年来他的确松动过,他甚至自甘堕落的想过就这样过下去,可那是不对的,他每次生出这样的念头,都得用强于十倍的毅力将其压下,而今晚,他很清醒。
“我不会喜欢你的。”沈焱晃动酒杯,忽而促狭轻笑,“或许你可以问问我以前的情人,如何能讨我的欢心。”
一室寂静,唯余风生。
久到沈焱快不耐烦时,寇刃一字一字道:“苏沐然死了。”
沈焱笑容僵硬,彷如一盆凉水侵入身体,他用力将酒杯放回茶几,笑的很不自然,“哦,是吗?”
“我死了你就会喜欢我?”
沈焱挑眉,“或许吧。”
寇刃沉默。
“你会去死吗?”
“不会。”
“那真可惜。”
寇刃弯腰,伸手扼住沈焱下巴,瞧着那双冰冷的眼睛,笑道:“因为我死了,你会立刻去找别的男人,连眼泪都吝啬流一滴。”
沈焱拍掌,“对,对。真聪明!”
“看来我们是没法达成一致了。”寇刃不着痕迹收回手,他挺直背脊坐的端端正正,像议事般慎重提议,“怎样?要不要试试?你会很舒服的。”
“我对你没兴趣。”
“我来伺候你。”寇刃认真道,“绝对比你以前任何情人都更爽。”
沈焱歪着头想好一会,才展眉笑问:“你在吃醋吗?”
寇刃点头,“如果你喜欢的话。”
沈焱忘记是怎样从客厅谈到卧室,再跟寇刃双双谈到床上,他那晚去酒吧本就惹了一身火,寇刃稍一挑拨那把火就烧了起来,寇刃的确说到做到,他说伺候便是真的伺候,从始至终连亲吻都没有,沈焱开始有些抗拒,后来真的享受到了也就听之任之,任凭寇刃将他不断送入云端。
(河蟹——你懂的!)
等沈焱完事后,寇刃便泰然从床上下来,扛着身体强烈的抗拒进入浴室,沈焱睁着眼躺在床上,全身疲软,浴室击打的水声充斥着房间,他听着听着便被沉沉的睡意压的进入梦乡。
寇刃出来时天边已隐现霞光,他刚经历一场不亚于联合军演的战争,不止身体疲惫,心理更是累到极致,他无时无刻不被诱惑,却又不得不用理智压制,就像是两个自己在身体里打架,苦逼程度简直难言。
“攻城之战,攻心为上,攻心,须徐徐图之。”
寇刃获得真言,便谨小慎微的去执行,这一年日日相处,他早已将沈焱捉摸透了,若换了别人,他吃软不吃硬,可若是换了自己,他便是软硬不吃,经过以前的事,寇刃是万万不敢再对他来硬的——除了迫其留在身边,至于软的……他没少用,却毫无成效。
对他来说,沈焱就像一块肉骨头,不断在眼前晃悠,散发着肉香却又不能吃。
——日日忍耐,执念也越是浓烈。
七月,夜晚依然炙热难耐,因为沈焱反感空调味道,这个房间一直都是自然冷热,寇刃将窗户全部打开,享受了一会窗外的凉风,又在沈焱腹部搭了一床薄被,沈焱在梦中仍然紧皱眉头,睡的倒还算安分。
寇刃打量了沈焱睡姿好一会,瞧着那薄唇越来越诱人、脸庞越来越精致、脖颈越来越白嫩,只恨不得立刻化狼扑上去,可怜有贼心没贼胆,他不断挣扎着,最终狠狠咽了口水,抖着手起身快步走出房间。
因为两位老爹需要私人空间,寇刃进房间便将睡着的沈蒙又偷偷送回了林婶处,林婶习惯早起,寇刃过去时她已经起床了,只有沈蒙趴在床上睡的跟小猪似的,胖嘟嘟的脸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寇刃就真捏了一下,沈蒙嘟了嘟嘴,翻个滚撅着屁/股对着寇刃,还砸吧砸吧嘴,像是梦见吃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