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可汤施茗就是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她有预感，傅总生气了。

她一下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告诉傅总实情的话，勒总之前准备了那么多的惊喜不是就都白准备了吗？可是要是不告诉傅总的话，自己现在怎么办？要怎么交代，怎么混过傅总这一关？

她在心里纠结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出卖勒总，反正傅总横竖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就是可能会有点生气而已。

想清楚了决定以后，汤施茗也没有这么慌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傅眠，点了点头，道：“是。”语气里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壮烈。

傅眠有些无语，他直勾勾盯着汤施茗的脸看了许久，看得汤施茗都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好吧，小汤，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成我的朋友，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有有事情要瞒着我的一天，还是有关于我的事，还不愿意告诉我，唉。”说到这里，傅眠重重得叹了口气，那幽怨的语气，仿佛汤施茗是个脚踏俩条船辜负了他一片真心的渣女一样。

汤施茗被傅眠这一叹气弄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本来以为傅眠会发火会生气亦或者会别的怎么样，可唯独就是没有想过傅眠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她突然感觉心里好愧疚，好对不起傅总怎么办？

“傅总，不是这样的，我也把你当成朋友的。”汤施茗的声音弱弱的，试图抚平傅眠的情绪。

然而傅眠根本就不想听她说的，又或者说，汤施茗说的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话，所以他就干脆当做没有听到。

“好了，小汤，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终究还是我错付了。”傅眠道，脸上带着满满的哀怨。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傅总，你要相信我啊傅总。”汤施茗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像极了一个渣女，深深地伤害了傅总，可她真的不能背叛勒总啊！天，做人好难，她到底该怎么办！

“好，我相信你，不用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了。你下去吧。”傅眠道，又分外幽怨地看了汤施茗一眼，然后低下了头，盯住了电脑上的文件。

汤施茗咽了口唾沫，看着不在看她的傅眠，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要听话的走呢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呢？嘶，不是都说只有女人难伺候吗？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傅眠比她这个女人难伺候多了？看看这一天天的，都叫个什么事啊？

又在办公室里沉默地站了一会儿，看傅眠依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后，她抬起步子准备离开傅眠的办公室。

然而就在她刚刚转身的时候，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的傅眠突然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依然是那样幽怨的表情，依然是那样哀伤的眸子，他直勾勾地盯着汤施茗，道：“小汤，你真的就要这么走了吗？”

汤施茗硬生生又转了回来，对着傅眠扯出了一个笑容，道：“傅总，不是您让我下去的吗？”汤施茗只感觉一阵头大，下去也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到底要她怎么样啊？

“我让你下去你就要下去吗？你那么听我的话吗？”傅眠道，那语气那叫一个不满。

“你是总裁，我是你的秘书，我不听你的话，听谁的话？”汤施茗都快要哭了。

“哦，现在知道听我的话了，刚刚怎么不知道呢？”傅眠不满道。

汤施茗语塞，是她理亏，是她说不过傅眠，她认输还不行吗？她站在原地，干脆不说话也不动弹了，反正她现在干什么都是错的，不说出原因就是不行，她又不能说就是了，那就耗着，干脆在这死耗着，耗到下班就结束了，只要过了今天，就没事了。

傅眠看着汤施茗一副死样，嘴角撇出了一抹冷笑。

“好了，真的不愿意说就下去吧。”傅眠道。

他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正常，脸上的表情也是，仿佛刚刚的哀怨都是汤施茗的错觉一样。

汤施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可以走了？她真的可以走了？

她尝试着转过了身，傅眠没有说话，她又尝试着走了几步，向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身后，傅眠依旧没有出声，已经响起了手指敲击在键盘上发出的“哒哒”声，汤施茗终于放下心来，大跨步走出了办公室，一走出办公室，她就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险，真的好险，差一点她就要憋不住把勒司衍的事说出来了，还好傅总及时把她放了出来。

办公室里，傅眠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动作，他皱着眉，觉得汤施茗今天的行为很反常，但是她又死活不肯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