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的人怎么能当鸟人?好歹也是一条属于自己的狗命,为了苟活怎么的也要挣扎一下。
路烟:“大魔王,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事没有坦白。”
独孤或:“你坦。”
这个女人表情夸张,眼睛里的情绪总是维持在害怕与释然之间,既怕死又想送死,进门就开始胡言乱语,他倒是想听听她能坦出什么花样来。
“……”
路烟没想到这家伙的思维这么跳跃,正常人怎么也要考虑几秒钟是不是有诈再问,她就可以巧妙的运用他考虑的那几秒钟想到接下来瞎掰的话。
独孤或细长的凤眸眯起:“愣着做什么,是编不出来吗?”
这狗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难搞。
“编不出来就去喂鱼。”独孤或说着就拿出了他那面镜子。
他照镜子就是不耐烦的表现,会看到他自己狠戾的内心,容易失控。
路烟还没搞清楚剧情走向,不敢轻举妄动。
死法千万种,喂鱼是最惨的。她看到池子里冒头出来的食人鱼,那家伙到了吃饭的时辰已经饿得主动露出脑袋,阴森森的眼珠子在她身上打转,獠牙泛起寒光,看那架势要不是独孤或在估计已经冲上来撕咬她。
好无助,杀千刀的“系统”,迟早被她反杀。
就在她走神的一刹那,脚下的地毯不知道被哪个挨千刀的扯了一下,路烟就这么栽进了独孤或怀抱里。
独孤或扯出被她压住的袖子,纤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他低头,她抬头,见他肤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依然掩不住绝美的五官轮廓,晃了一下神,然后发现他竟然没推开她。
路烟心跳加快,屏住呼吸,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独孤或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她主动,嗤笑一声,“这就是你准备用的美人计?”
路烟欲哭无泪:妈个鸡看忘了,我的美人计忘用了!
独孤或总觉得这个女人发呆时的眼神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他把她抱开,示意她可以起来了。
路烟还算体面地从男人身上爬起来,脚下不知道垫了个什么玩意儿,硌得慌,她低头一看,地板上躺着只鸟儿的尸体……
“王爷!不好了王爷,雀雀不见了,我们掘地三尺都没找到!”
路烟尴尬地挪开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倒霉成这样,清了清嗓子,又压低了嗓音:“请问,你说的雀雀,是、这一只吗?”
雀雀平时喜欢往地毯下面钻,翻遍了整个王府的地毯都没找到雀雀,没想到找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就是这个女人!她踩扁了雀雀!他们都得被连累死了!
独孤或看着那只被手下人拎起来的被踩扁掉的麻雀尸体,路烟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试图肇事逃逸。
然后就听见慵懒的声音:“你喜欢哪一种死法。”
这是草菅人命!
她一个大谋士,一个辅佐他登基站在他背后的女人,难道还比不上一只麻雀吗?
想起来了,雀雀是独孤或养的一只鸟儿,据说她出现之前独孤或非常喜欢它。这只雀也很有灵性,喜欢站在大魔王的肩膀上雀假虎威,第一次看它出场的时候就很拉风。
她出现之后独孤或的肩膀就再也没有雀雀的位置,爱宠地位不保。而她这个鸠占鹊巢后来居上的新宠一点没把独孤或的昔日爱宠放在眼里,平时喂都懒得帮他喂。
这下完了,美人计进行失败,昔日爱宠还是爱宠,而她现在什么都不是,拿什么跟雀雀争宠。独孤或非常变态,是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独孤或注意到路烟神游的表情,只觉得他大侄子派来的这个美人脑子有点不好使。但越是这样就越说明当今皇帝很了解他的习性,知道太聪明的人在他面前死得更快。
等独孤或放下镜子的时候,路烟身侧几人齐齐倒地,甚至没有听到任何打斗的声音。
她也就走个神的功夫他就干翻了三个?这也叫病弱?
紧接着,和那三人穿着同样服饰的手下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在地上颤声求饶:“主上,属下该死!竟不慎放入刺客进来。但属下还不想死,愿意将功折罪!”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如果他敢说一句“罪该万死”,那么独孤或就真有本事让他死。
路烟跟独孤或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的习性,这帮从万千手下中海选出来的幸存者自然也知道。
独孤或收起他那面漂亮的小镜子,看得出来那几名刺客已经被老板解决了。手下拎起躺在地上的小鸟儿尸体:“属下立刻将雀雀厚葬!”
话音未落,那只被踩扁的倒霉雀雀就被一阵风扇进了水池里,独孤或轻掸袖子,语调慵懒而平静:“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