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嗯。”狄禹祥搂紧了她。
“累了?”
“还好,你呢?”
“我有些累……”萧玉珠的声音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就是你太累了,不好跟你说。”
狄禹祥忍不住把头埋进她的脖劲里,在那深吸了口气,重重地吐出后来才道,“这才第一天……”
“嗯?”
“营 里不算一团糟,这是最好的,防卫要的木料铁布一样也没到,也不知何时才能到达南海,现在还没信过来,我看这事有点不妙,说好的战船也只到了一半,舅兄他要 丁忧三年,前面朝廷里就有人要朝我们放冷箭了,我在南海打的这几年,也不知他们会添什么乱出来,紫王今天看似对我客气有加,我看他也是有点还我们孩子跟他 说的那些事的情的意思,他算得越清楚,越说明他往后图的可不止这些,还有杨将军下面那个受伤的校尉,今天下午走了,我让胡主薄查了他的原籍,他家中有一个 老母,他是独子……”狄禹祥祥烦心事一件一件拿出来说,说到最后郁气也算是吐了一大半,没一会就沉睡了过去。
听他沉睡了过去,萧玉珠轻叹了口气,从被中伸出手来,掖紧了他那边的被子,脸朝他靠得更近了些,希望他今晚在梦中不要那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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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南海的天气着实是好,长南带着长生他们早上起来练武,练到最后,身上的外袍都脱了,就留了一件里衫和中衣。
练完武,长南就又去军营找白虎将军去了,而长生长息则跟着郑管事和齐厨房他们出去采办,狄禹祥在孩子们出去后,就带着来请他去军营的属下去了军营,家里就剩了长福和长怡陪萧玉珠。
家里就剩两个小的时候,萧玉珠莫名觉得有点不妥。
果然,辰时一过,紫王就又来了,这次来还给长怡抬了两担糖来……
真真是两担,各种各样的糖都有,紫王把长怡抱到了担子里放着,把糖包扯开来与她看,粉雕玉琢的小闺女惊讶地张大了嘴,看着糖包流口水,坐在糖担中不知所措极了。
“这下可好了,”长福也是呆了,喃喃道,“有了这么多糖,怡怡小牙牙就糟了。”
紫王一来,就让小孩来,小孩一来,就被他给抱去了,萧玉珠被行动极快的紫王打了个措手不及,深觉紫王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不采取极快的主动,很容易被他牵着鼻子走。
她马上把长怡从担子里抱了出来,笑着与紫王道,“多谢您对长怡的用心,长怡,还不快快跟王爷伯伯道谢……”
“伯伯……”长怡看着紫王手里的糖包眼睛都挪不开了,她乖巧地叫了紫王一声,眼睛里谁都看不见,只看得见她的糖包。
萧玉珠心里叹了口气,只好歉意地朝紫王望去。
紫王挑了颗香豆子放进了她的口里,与萧玉珠道,“你要是忙,去忙就是,这两个小的我来看着。”
萧玉珠微笑着正要说推托之话,紫王又道,“你一个成亲了的妇人,本王不能跟你呆太久,免得遭人说闲话,你走就是,孩子交给我。”
说着就朝长怡伸手,长怡盯着他手中的糖包,乖乖地被他抱住了,完全不记得她娘亲了。
“好了。”紫王接过小女娃,满意点头,连看都没看萧玉珠一眼,抱着长怡就往外走,走了几步,他见长福没跟上,就朝长福挑眉道,“外头散步去,你不去?”
长福看他娘。
萧玉珠朝他点头,他才随了紫王走。
他们走后,萧玉珠坐在了椅子上,沉思了一会,与身边的阿桑婆道,“紫王这个人,你怎么看?”
“他是个王爷……”阿桑婆皱着眉头慢慢道,“还是个战将,手上握有生杀大权,为人说一不二不说,我刚看您去抱小小姐的时候,您脚一动,他的脚就往前动了一步,如果……”
“你说。”萧玉珠让她别压着话不说。
“如果您是敌人,他的手就伸向了您的脖子。”
“是个行动力极强之人,另外他的手没掐向我,说明他控制得住自己,是个脑子清楚明白的。”萧玉珠淡道。
“是。”阿桑婆应了一声。
“也没因我是个妇人会觉得不妥,”萧玉珠说到这笑了笑,道,“也说明他不是个有同情之心之人。”
也不会怜香惜玉,阿桑婆在心里默默道。
夫人怎么说,也算是容貌出色的女子,任谁看到,也会不由客气两分,可紫王看她的时候,眼睛里最多的是审讯。
“他对您,好像有些戒心,不是很愿意跟您说话,奴婢也不知说得对不对。”阿桑婆轻声在主母身边道。
萧玉珠笑了笑,低头看着地想了一会,才悠悠地道,“想来,我们是什么人,王爷心中也是一清二楚了,如此看来,借地之事,如果拿不出王爷想要的,这事就不好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