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两妯娌存的心思,另一边,郑非已经让护卫严守了前后两院的地界,这一晚也着实热闹不已,挡了不少走错路的女客前行,给她们指了许多次走回原路的途径。
这晚也出了个跟护卫搭讪,使花招非要进前堂的小姐,但被前来的阿桑婆请回去了,小姐一路甩了阿桑婆不少白眼,但在过后不久,她与她母亲就被二夫人客气地请了出去,顺便告知了在前堂的这一家的男主人,这一举,遂也让许多抱着心思来的女客消了那点小心思。
这一晚,萧玉珠跟狄家以前与她处得好的几位同族的堂妯娌说说笑笑,只出去跟这些官夫人见过了次面,也就没再出去了。
因狄禹祥与萧玉珠多年维持下来的家风,京城中的狄家人也是严守只娶一妻的规矩,即使是有夫妻不睦到日子过不下去的,也是需回家请示了族长,得到允许后才许休妻,而纳妾是狄家绝不允许的。
兴族难,败族易,狄家老族长退下后,为着振兴家族之威,甚至没有举自己儿子继承他的位置,而是把族长之位传给了掌管礼法的长老那能力杰出的长子。
而新族长继承族长之位后,三年之间,从大冕的商路攒金千两,而老族长的大儿则是这条商路的总掌柜,两家的关系没有因新族长的继承而生闲隙,而是两两得利。
新 族长比老族长更为看重祖宗家法,从而淮安族里的规矩管束比以前更为严厉,而京中因狄增三子坐镇,那出息了的狄家人也是不敢放肆,即使是真有那耐不住心思养 外室的,也只敢偷偷摸摸,比做贼还人小心翼翼万分,不敢让族里人知道,怕被揭晓后被族人孤立,而从少了家族庇护,断了那大好前程。
而到了狄家人面前,族里那内妇也只管说家里的好,不会说家里的坏,免得在这位统帅夫人面前留了家庭不睦的印象,回头有着什么好事来,也不会想及他们家。
谁都知道狄家出的这位大官夫人是最为看重规矩和家庭和睦之人,她虽没明言过什么,但从她看重的人来看,都知她只会把活计交给那些手脚勤快,家里和睦的人家来做。
因着她们存的这些心思,但凡出现在萧玉珠面前的,也不会说什么龌龊事,萧玉珠要知道这京里的情况,还得叫来狄小七,才能知道一二。
第二日,狄禹祥刚醒来,就听外屋里妻子跟人说话的声音,他披衣出去,看到了小七。
“祥叔……”坐着的狄小七忙起了身。
“坐。”狄禹祥揉揉额头,拉着起身的妻子坐下,就着她递过来的茶水清了清嘴,吐掉后朝她道,“你们接着说。”
“先洗漱罢?”
“呆会,你忙完再说。”
“小七……”萧玉珠叫了狄小七一声。
狄小七诺了一声,接着说了起来,“河面那买我们买了几块新地,族长的意思是要看看别人家是怎么起的,我们不要先动,看着人动了手再动,我们不出那个风头,跟着人来就是。”
“有说要建什么吗?”萧玉珠问。
“说了,一家开酒楼,一家开客栈,挨着边,弄大的,房间好坏都有,酒菜贵贫都管,分两块地方管,族长说咱们族里有几个娃就在淮南城里跟酒楼客栈当学徒,学好了就挑中用的过来管。”
“族长这安排不错。”萧玉珠笑着与狄禹祥道。
狄禹祥看着她眼色温柔,嗯了一声,点了头。
“还有一个事,也跟您说说。”狄小开又张了嘴,他现在是族里在京的二管事,他亲叔狄轼是大管事,他亲叔忙大头的,他忙小头的,所以知道的事情还要比他亲叔多点,所以今天就他来了。
“你说。”
“丘叔,您还记得罢?当年第二年来京里的那一个。”
“嗯,我记得。”狄禹祥点了下头,“论起岁数来,比我还小两岁那个?”
“是。”狄小七挠挠头,“这事说来是个事吧,也不是个事,不是个事吧,也是个事……”
“说罢。”他这饶口令一出,萧玉珠笑了起来。
“他在外面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这事丘婶娘知道,她没闹,还想着把这儿子给接回来自己养……”狄小七说到这耸了耸肩,“这是他们家的私事,我也不知道要不要管。”
“嗯?”狄禹祥看向妻子,“你说呢?”
萧玉珠淡道,“这确是人家家中的私事,她既然不在意,那也就不是个事,我们虽是同族之人,但于他们自个家也是外人,这不是我们该管之事。”
“那……”狄小七看向她。
萧玉珠没说话,看向狄禹祥。
狄禹祥沉吟了一下,朝狄小七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此风不可助长,狄丘现在是管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