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那不是别人家,那也是咱们家,”暮皇后根本没理会他,只对儿子淡淡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些都是咱们家的,不过,就是自己家里的事,你也少管些,那么多的人,你管不过来,少跟你父皇一样,婆婆妈妈的事都要管。”
文乐帝气绝,走到暮皇后身边就伸巴掌,暮皇后冷眼看了他一眼,文乐帝一看她瞪他的凤眼,牙都差点咬碎,握拳挥袖转身坐下,恨恨地道,“朕就不走了,你再生厌,朕也不走了。”
当晚他就真没走了,睡在了凤仪宫里皇后的凤床上赖着不走。
事毕,暮皇后也累了,打了个哈欠也没再赶他。
见她安静了下来,文乐帝抱着她苦笑道,“你一挑,就挑上这么多,明面的暗里的你一个都不打算放过,她们要是联手,你防不胜防啊我的乐山。”
暮乐山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她们一直在怕我,什么时候得成我怕她们了?是她们是皇后,还是我是?”
“是是是,你是,”文乐帝头疼,试着跟她讲理,“可你也不能一把挑,一个一个来不成吗?”
“我是讲道理的人,”暮乐山一听他跟她讲道理的语气,也很清楚明白地跟皇帝道,“她们犯了错,那我就能办她们,没犯错,我还能杀了她们不成?我什么时候滥杀过无辜了?就佟妃那苦瓜脸,我打一见到她就觉得她给我们易家添晦气得很,连父皇都想让我办了她,都想过数种弄死她的法子了,可我也让她活到了如今不是?”
“父皇让你办她?为何?”头一次听说这事的文乐帝惊讶。
暮皇后却是淡然得很,“父皇觉得她身为一个女子,野心太大。”
“野心太大?”文乐帝睡意全无,“朕怎么没看出来?”
暮皇后突然捂嘴笑了,“你当时眼睛尽瞄人裙裆里去了,要是能瞧得出,父皇都能多夸你几句,不过好多谢你和佟妃的恩爱,让我过了好几年清静日子,那几年你们两个我都不用常见,小日子别提有多舒坦。”
文乐帝当下决定闭嘴,不再跟她说下去了。
再说下去,不用她赶,他就能气得狂奔出去。
暮皇后见他闭了嘴,终于安静下来不打扰她的睡意了,冷眼一转,施施然转过身,自管睡她的去了。
**
宫中要查宫妃来历籍贯,最忙的当数萧知远了,因皇后要他的人手去查真假,宫妃来向四面八方,虽都有籍可查,但地方太远的,来去之间都要数月,这一查,全查清楚,恐怕是要查到年末去了。
但再繁琐,也还是得查。
狄禹祥也利用他的人脉帮着查。
他去秦北的事,皇上已经跟他说了,他们连布局的事都已在开始密谈,所以,他要在去秦北之前一定要查清楚,那地方有多少将士是大皇子易郸的人。
狄禹祥也是天天早出晚归,狄禹鑫已经上了户部就职,而狄禹林在考次出来后,又被安排到兵部选试,选试时期在五月中旬,离现在还有一个来月。
狄禹鑫与狄禹林在知道形势之后,皆选择了先助大兄一臂之力,这与他们来京时的初衷有些不一样了。
萧玉珠知情后,心中欣慰之余也觉得心情颇有些沉重,就因为二郎三郎是如此可靠,大郎与她都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说来,还是怕耽误辜负他们。
因此,她教起弟妹们也更用心起来,她隐约透露出这年后就要她们出门立府之意,来京后也没想着过真走的陈芙蓉与曾倩倩见大嫂亲口提起,心中其实都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以后一家人都是在京中,想见套了马车人就过来了,转念也就释怀了。
狄禹鑫他们也没跟她们说这些没几人知道的事,于是她们也就不知道嫂子的悉心教导,其实也是怕她离京后,她们还不能独挡一面。
萧玉珠其实有想过不跟去秦北,但四个儿子狄禹祥都要带去战场历练,且这次秦北的仗要比大冕的难打太多,连皇上都已为此做了七年之计,时间太长了,她确实放心不下,只能他们去哪,她就跟到哪。
四月底,郑仲从校尉升到云骑尉,正七品武官,比先前的小八品西门校尉进了一级,而郑仲接到调升令后就进了军队,郑夫人也就多了时间来狄府,萧玉珠让开始请她带着陈芙蓉和曾倩倩去几位熟悉的夫人家中走动。
先从熟悉的走起,再与非敌非友的接触接触,再到接触是敌非友的,萧玉珠打算一步一步来,让弟妹们循速渐进。
虽说把弟妹们交给了人带着,但萧玉珠也没闲下来,家中来往的客人也颇多。
而前面来过的萧香娘和萧洛娘这两个庶妹,因没在萧知远这个堂兄手里讨着好,自萧玉珠一回京,她们就隔三岔五地过来请个安,这天她们又相伴来了萧府说了萧玉兔找上萧洛娘的事,萧洛娘则与萧玉珠哭道,“大姐姐,那位玉兔妹妹定让我来给您求个情,我出门的时候被她拦在家门口,那么多的邻居看着我,我当真是不好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