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心在不在自己身上,有几个女人是不明白的?说不明白的,不过是不想承认,不想接受那结果罢了。
“您还真……是……”区婆婆慢吞吞地说着,说到末尾,她也不知用何话接下去说好,也就停了话。
萧玉珠轻笑了一声,又因背部的一阵疼痛轻吁了一口气,不过那柳眉之间还是舒展的。
“公子走前,”区婆婆在一阵停顿之后,接了先前的话,“让我看着您点,他说您小女儿善心肠,有些事做不来,那些做不来的事就让我这老婆子做了,免得……”
“免得?”萧玉珠玩味地笑了起来。
“免得脏了您的手。”区婆婆口气又恢复了之前的不紧不慢,“就像王妃的事一般,过一会我就去王府送点赔礼过去,您看如何?”
当妹妹的置疑姐姐托病不去见她,那么,他们就用送点赔礼过去,也好让王妃加深一下印象,让她记清楚她家的女主子到底是病还是没病……
回头珍王爷回来了,这些事算起来,谁对谁不对,只要还是讲点道理的,就知道理在谁那边。
“何必?”果然,萧玉珠不由感叹了一句。
“您说呢?”区婆婆把绿得发黑的草药汁往她先前雪白得似白玉,现在红得可怖的背上泼,嘴里淡道,“她这都快有些收不住了,亏您还在外人面前夸她端庄大方。”
萧玉珠轻叹了口气,摇摇头,拿起放在凳子上的铜镜照了照脸,看自己的脸现在也没有出现红疹,不由放松了下来。
“少夫人,我要不要去上一趟?”区婆婆走到门口,叫桂花把清水抬进来后,走到屏风内,又问了萧玉珠一句。
“去罢。”这次,萧玉珠颔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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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对狄府冷清下来后,萧玉珠的日子算得上极端平静,因她身上有疹,怕传给了儿子们,所以她接连半个月都不太敢抱孩子,皆由婆子和当地找的奶娘照顾他们。
京里的奶娘因都是在京有家之人,皆没带来,路上萧玉珠一人喂三个孩子的奶有些吃力,所以到了大冕之后,这奶娘还是交给了兄长给她找的人去来了两个来,但因众护卫中的领头人郑非此次被狄禹祥留了下来,他是个疑心非常大的人,找奶娘的工夫都费上了五六天,但奶娘找来,不到半月,就又被他换了一次。
加之有着阿桑婆和阿芸婆寸步不离身的看护,萧玉珠对二郎他们也算是能放得下半个心,而长南这边这段时日有枫祥夫妻带着看着,萧玉珠就算不能去抱她的孩子们,但还是能在旁看着过过眼瘾,这日子于她还算熬得下去。
如此再半月,直到七月中旬,与关西那边连着的边境传来消息,说易军已经攻进关西,想来用不了再半月,就有人马能挺进关东……
这事传来,大冕城府里的百姓奔走相告,个个激动不已。
萧玉珠这时背上的红疹好了许多,陶夫人见此,还特地下厨做了几个小菜端过来,邀了张夫人也过来,三人对月共饮了几杯清茶。
张夫人见陶夫人如此郑重其事,只是为了喝几杯茶,差点笑掉大牙,陶夫人倒颇为羞涩地回之,“我喝不得酒,大夫说我身子现在有些亏,喝酒伤身,于日后有孕有碍。”
“你还生?”张夫人摸摸她的额头,喃道,“没发烧啊?三儿一女还不够你愁的啊?”
“那个是大女儿,已经说给了人家了,将军他还是想有个小女儿……”陶夫人脸红通通的一片,随后又机智地道,“玉珠也是喝不得酒的,她身子刚好,喝酒这不是给她找事么?”
“你现下来说这话,已是迟了。”张夫人毕竟年长,也不取笑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玉珠,”陶夫人给萧玉珠又倒了一杯清茶,问她,“你若是身子养好,你家狄大人难不成还不想生个女儿不成?”
“许是想的罢。”萧玉珠想了想笑道,“族里也大多是生的儿子,我那二弟妹生下来的也是儿子,我家若是能有个女儿,怕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应是再如珍似宝不过了。”
“生儿子好啊,”张夫人各人都轻拍了下脑袋,玩笑般地笑骂道,“外面不知多少人愁生不出儿子来,你们就知足罢。”
“也是。”陶夫人一笑,坦坦荡荡地道,“不过我家将军要个女儿,我就想再生个女儿,我也不过三十余载,也生得出来,生得出来就生,生不出来,到时再说,总得先尽了力再说。”
萧玉珠听着笑而不语,这厢张夫人又跟陶夫人说起她这是业障起来,两人说说笑笑地绊着嘴,相对应的,少话的萧玉珠则安静地听她们嘴舌往来,间或插上一两句,凑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