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王的金丝雀(61)
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双精壮有力的大手便环了过来。
跟随而来的,是灼热粗重的吐息,裹夹男人粗糙力道十足的吻,厮磨在耳鬓,刺激着软嫩的耳垂。
闻如玉记起昨夜他的暴行,颤了睫毛和心。
身子骨死死绷着,一动不敢动,像只被老虎爪牙轻抚、缩着毛的小动物。
萧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猛地将人从躺椅上捞起,粗暴地封住他的唇。
他闻得很重,很用力,没有任何酒气,带着一点清列的雪松气息,狠狠吃了那两瓣柔软香甜的唇,又朝唇芯强行探索。
闻如玉紧咬着牙关,不想让他得逞。
萧震没有用蛮力去撬,而是顿了下动作,垂眸凝视他眼角逐渐漾起的蒙蒙水雾,下巴抵上他脸颊,沙哑地命令:“松开。”
视线触及的那一刻,闻如玉见到他眼底压抑着某种快要爆发的东西,比欲望更可怕的东西。
心狠狠颤悠了一下,却故作冷静地问:“你又发什么疯……”
萧震意图很明显,根本不想回答,趁他张嘴的瞬间,温湿舌尖滑了进去!
断舌的结痂不知何时脱落干净了,只留下磕舌的疤痕,纠缠的时候,像是男人掌心的茧子,是肉里长出的刺。
刺得柔软生疼。
萧震缩着瞳孔承受,吻得更狠。
闻如玉痛哭了,泪珠从眼角哗啦跌落,像是破碎的蝴蝶。
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用断断续续零碎的呜噎抗拒着。
萧震不在乎,一路吻着他,抱进了寝宫。
没有到床上,直接抵上门板。
在闻如玉掐断呼吸线的瞬间,猛地摄取。
与以往的那些次不同,这次萧震特别狠,好像专程为了这种事情,拧眉紧紧盯着他看,沉着脸一言不发,只是不断施力。
闻如玉委实受不了了,便哭着问他:“你,你怎么了?”
声音又哑,又抽抽噎噎的,听上去像只受了伤的小猫,连睫毛都在抖。
“只是想要你。”
萧震闷闷地说了句,见他快软下去,又托起人在屋里焦躁地走了圈。
最后落到床上时,闻如玉明显感觉自己废了,哭得不像话,却又痛得无法睡去。
萧震喘着粗气,附在他耳根问:“痛吗?”
“……痛。”
闻如玉瞬间泣不成声,偏过的脸颊陷在几缕凌乱发丝里,睫毛完全湿透了。
“明天还有比这更痛的,你受得了吗?”萧震粗鲁地掰过他的脸,与他对视。
闻如玉微微张着唇瓣呼气,沉沦又迷茫的眸底,掠过一丝惶恐,“所以,是要割我舌头了吗?”
萧震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他,瞳底的炽热压不住满心阴寒。
看了好一阵,才开口:“你害怕吗?”
怕。
可是怕没用。
闻如玉不想看他,重重阖上眼,泪珠被挤了出来,无声划过脸颊,洇入发根。
萧震也是人。
见他如此难过,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瞳底涌起些许湿意,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用滚烫的吻,诉说心底无法言语压抑。
只是这次轻柔了许多。
也多了些难见的温柔,轻轻浅浅的吸吻着,对惯于粗鄙的男人来说,显得笨拙又滑稽。
像是在宠爱,又像是雄狮在进食过程中,轻轻舔食猎物柔软的皮毛。
闻如玉淹没在他致命气息中,大脑一片空白,仿佛稍微不留神,就会溺死。
萧震感受到他身体微妙的变化,心悸了悸,第一次生出想要呵护这个人的想法。
“晚上想吃什么,本王给你安排?”
闻如玉死死咬着唇,就在萧震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嗡嗡地回了:“杏,师傅做的打卤面……”
……
萧震趁他熟睡时,换上便服,骑马去了趟果市。
可惜当下时节不对,他问遍了长安城所有果市,皆无杏子出售。
最后一个好心果夫告诉他,城外往西的凤凰山顶,有片杏林,那里的杏会成熟的早一些,现在去,也许能摘到一些成熟了的。
萧震一路策马扬鞭,风驰电掣地赶往凤凰山。
赶到山顶时,天幕铺了层晚霞,将绿叶中青涩的杏,染上了薄薄的碎金。
他寻寻觅觅,总算在最后一道斜阳隐去的瞬间,见到几颗黄澄澄的杏。
他欣喜万分,一个飞身上去,摘走那几颗黄杏,却又不小心触到了蜂窝,一大群马蜂从巢穴涌出,像被人抢走了宝贝,追着他咬!
萧震被追得狼狈,落地时一个不留神,摔下了马背!
这一摔,既然摔进了杏农用来养肥的粪坑!
好在他生得牛高马大,轻功又了得,粪坑只没到腿根,他便施展身手翻了出来,不然几颗鲜杏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