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王的金丝雀(16)
隗羽曦刚与卓妍成婚之日,他顾及到他的情绪,怕他吃醋,便赏了名漂亮的女歌姬与他。
那女歌姬跳得一身风情万种的艳舞,萧震深知隗羽曦贵为天子,迟早都会纳妃收妾,虽然气,也只能把酒当歌,邀月共赏,以解心中烦闷。
本来想借女歌姬的痛快发泄一番,谁知那女人扭扭捏捏的撒娇,搞得萧震只觉恶心,两个巴掌狠狠过去,那女人直接被打断了脖子,脸都打到了后面,当场毙命!
所以他对闻如玉,自认为是够温柔的了。
至少他面对他时,懂得控制力道。
不过撒娇就不行,哭也可,闹也可,越挣扎越有乐趣。
唯独讨厌撒娇。
撒娇是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才配拥有的调情剂。
他与闻如玉之间,不过是见色起意。
他需要他的皮囊发泄多年累积。
他需要取悦和满足他,方能保住性命。
只不过各取所需。
谈何情爱之说?
于是欺负得更狠,大手按住人汗湿长发垂落的玉脖,使劲掐捏,重重吐息伴随若笑非笑的低呤:“小骚货,你可真是块风水宝地,嘴上喊着轻一点,身体可诚实得很呢。”
“我没有……”
“还说没有?你都敏感得直抖呢?咯咯……”
男人咯咯两声轻笑,牙尖咬上唾珠咳玉,不痛不痒地碾磨,撕咬,轻刺……
睁圆的金络蜜瞳掠过一丝惶恐,又透出几分沦陷的光,闻如玉身子猛一阵痉挛,像滩水软在萧震怀中。
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吗?
他想。
……
一切结束之后,萧震并不让闻如玉睡,拍了拍泪水还湿疲倦的脸,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起来,你的二胡本王给你找回来了,拉首曲子助助兴。”
“我的二胡……”
闻如玉睁开睫毛湿漉漉疲倦的眼,萧震便将二胡塞到了他手上,是原来的那把。
绷了根崭新的弦。
琴托末端,又添坠了几片浅粉色羽毛铃子。
是师傅送给闻如玉的拜师礼,上面还有师傅亲自刻的字:少年如玉美,声过春风留,一笑百花开。
细腻指腹刮过字间刻痕,闻如玉鼻子一酸,记起与师傅初识的那日,被师傅从乱石堆中拖出来,师傅一脸震惊又欣喜的表情:“你生得真是标致,有名字吗?”
那时的闻如玉还不怎么会说人话,只是茫然无措的摇头。
师傅将自己所披斗篷摘下,裹住他不着片覆的身子,“我见你美如白玉,方才听你喊叫,声音也婉转动听,像是三月春风浴人心,不如,就叫你闻如玉吧!”
闻如玉一听自己有名字了,开心地手舞足蹈,润色柔唇翕开,露出一小排糯白玉牙,弯弯眉眼中仿若隐藏星月,连周围野花都失了颜色。
师傅微愣,旋即感叹道:“你这一笑真是倾国倾城百媚尽生。好在是个男的,否则不知会魅惑多少人。不知你可否愿意,跟我回戏班院子,学唱戏?”
闻如玉当然愿意,像只小夜莺渣渣叫两声,便跟随师傅回到戏班院子,开始勤学苦练。
师傅教他唱戏,也教他做人。
对他的期望,高过任何一名弟子。
可惜时隔今日,这让师傅引以为傲的好嗓子,从今往后,怕是再也没有了。
回忆太过锋利,又剥离了眼泪,颗颗滚落得猝不及防,模糊着视线。
萧震不懂他为何又哭,拉过来一件袍子,也不知是他俩谁的,按在人光滑圆润的肩膀,手臂环过去,轻轻圈住人,沉声哄诱:“乖,别哭,本王不弄你,好好拉一个。拉好了,本王赏你不住柴房,嗯?”
闻如玉没答,偏过头泪眼婆娑地睨他,撞见满眸雅兴的笑脸,又迅速垂下视线,琴弓一挑,舒心灵气的声音缓缓淌出,带着淡淡细腻的忧愁,仿若江南霏糜的烟雨。
丝丝缕缕都是哀伤惆怅。
萧震漫不经心的听着,指尖有意无意把玩那头还湿的青丝,越听越烦。
越听心越乱。
丢掉青丝将指间战场转移到玉白大腿,一点点的往上掐。
闻如玉痛得手颤,几个调子拉错了,却是执意拉着,不肯停下来。
萧震变本加厉。
闻如玉刚噙住的泪又跌,“你,……你说过,我拉好了……你不弄我。”
“可你这是拉的什么衰曲?”
萧震一把将他按到,深眸勾兑出一点类似于玩坏了的怒意,像是愤怒,又像是故意找茬:“真以为本王只会杀人放火,什么狗屁都听不懂?”
“那我重新拉,我不能再要了,会死的……”
腿间的蛰痛让闻如玉苦不堪言,指尖却不敢停,颤颤巍巍的拉着琴弓。
二胡陷到了他俩中央,弦边繞进一抹凌乱的衣角,音色顿时嘤嘤嗡嗡地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