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的是昨日被做得腰疼腿酸的,想下车自行好好逛逛,皆被段鹤安给拦下,苏禾想到此又只能和他赌气了。
京城繁华,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路上苏禾见那摊贩处的各色纸鸢,动了心,趴在车窗旁道:“阿禾想去放纸鸢。”
段鹤安半倚在车壁上,气宇尔雅。见苏禾在细声嘟囔,勾着唇将她托过来些,“阿禾只是多走走都会颤腿,这可如何放纸鸢?还是以后再说。”
苏禾侧过身来看他,那昨日还如此欺她!
她没好意思反驳出口,转话委屈道:“可是再等以后春日便过了,不再有此等好风光。”
段鹤安抿抿唇,松口道:“那便让刘公公放给阿禾瞧。”
苏禾低眸忍不住笑,刘公公年纪大了,那模样还放纸鸢,太折腾,揪着段鹤安的衣角,“殿下…”
她又摇头,改口道:“夫君放给阿禾看。”
段鹤安顿住,他已经很久没碰这些东西,都是儿时的事情了,就连儿时都很少会动这些东西。
苏禾见他不言语,小脸蛋蹭蹭太子的脸,撒娇道:“夫君会给阿禾放纸鸢的吧。”
她脸蛋肉嫩嫩的,段鹤安下意识脱口:“…好。”
苏禾抱紧了他,笑脸盈盈道:“谢夫君。”
阿禾嘴甜不得了,唤得段鹤安满心欢喜,眼底又掠过一丝为难,见她开心,也罢,那便放纸鸢。
随后,便让刘桂依着苏禾喜好选了个花色纸鸢,她一路拿着,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马车摇晃着,很快到了福承坊,坊间一道皆是食铺,各式皆有。
苏禾瞧得都张了口,段鹤安托着她下马车,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卖卤煮的摊贩,还有传来的糖炒栗子的香味。
好多好多都想吃,苏禾吧唧了下嘴,段鹤安低笑出声,让刘桂给她买了糖炒栗子。
苏禾便捧着一袋栗子,步伐缓慢随着太子,忙着吃都不注意脚下,段鹤安只好将她的手牵得紧紧的。
待苏禾到了那温雅的店铺前,她才知道她的这个小点心铺子并不小啊,好几间门面啊!一择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合意轩。
字迹眼熟,苏禾侧目看向段鹤安,他微微一笑,正是他提的字。
一入门,满店飘着糕点的甜味,各式点心皆有,见到二人来,那掌柜的连忙恭敬地行礼,一口一个东家唤得十分亲热。
苏禾作为所谓的东家,来都没来过,这铺子都已开起来了,失责呀。
她怎知这原来叫香意轩,一早就开了一两年的铺子,只是段鹤安将它划给了苏禾,待她身子好些后,闲闷时试着学经营一下店铺也是好的。
段鹤安牵着苏禾参观店铺,她一面吃点心一面听掌柜的介绍店里的情况,字号不老也不新,但老顾客也是有很多的,运转得也算顺畅,还见了点心厨子,有三个。
苏禾听得认真,心头满满欣喜,有种翻身当主的感觉,日后她就可以常来合意轩了。
段鹤安却温和笑,“在东宫阿禾也是主子呐。”
苏禾一顿,嘴里还吃着糕点,脸蛋鼓鼓的像个小松鼠,浅浅点首。
店铺井井有条,有掌柜照应着,更不需二人管理,不过匆匆逛过一眼,便出了店。
一圈走下来,苏禾是吃了不少。
回到马车,便往京城郊外而去,一路上风景甚美,行过漫野山花,清风徐徐,空气里漫着淡淡花草香,让人心旷神怡。
苏禾已经很久没见这漫山遍野的野花了,犹记得幼年母亲还在时,便会带她出来踏青,她人小,站在花丛里都见不到人影,苏禾便藏在里面突然蹦出来吓母亲一下,把母亲吓得花枝乱颤。
后来这个唯一疼她的母亲去世了。
苏禾下意识侧目看半倚在身旁的段鹤安,现在有了个宠她的人,却不知可是真心。
马车在山野处官道停下,山花遍地,苏禾手里拿着纸鸢,如今的花丛已掩盖不住她了。
苏禾满眼期待地看着太子,正好今日有风,将她的发丝吹动,一缕都掠到脸上。
段鹤安轻笑着将纸鸢接过来,瞧上几眼,若是破了小洞,可就飞不起来了。
他扫了眼苏禾凌乱的发丝,伸手挽于她耳后,今日的春风带暖但还是得防着点,便让随行的刘桂将斗篷取来,给苏禾披上,护得严实才放心。
而苏禾等着太子将纸鸢放起,脚尖是踮了又踮。
待风起时,段鹤安迎风试了两次,才将那纸鸢稳住不落,修长的手指捏着轻揽放线,纸鸢便越飞越远。
虽然生疏,好在是飞起来了。
本想牵着纸鸢走向苏禾,她却见纸鸢飞起开心,蹦蹦跳跳跑来,本就忧心苏禾腿脚不利索,段鹤安唤住:“莫跑,别一会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