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其实管他严一点,他反而喜欢,觉得这是自己被看重,被当做了自家人。
——这样扭曲的想法,让盛瑾安看着就摇头。
见这孩子好不容易休息一日竟然还在苦读, 十分叹息, “等你大了, 就会觉得辜负了年少, 你想,等你三四十岁的时候,你还能斗鸡斗狗斗蛐蛐吗?”
“年少的时候,就应该要吃喝玩乐,不要跟你哥哥学,你看他,他就是一直长不胖,要不是从小吃多了肉包子,怕是都长不高,这就是多思多虑的下场。”
这般总是在沈怀东旁边念叨,让好好的小儿郎不胜烦厌,却又因为盛瑾安是长辈,是贵客,身份高而不好反驳,只能垂下脑袋,满心苦闷。
折邵衣一回家就发现沈怀东又要郁郁了,连忙把盛瑾安扫地出门,“你不是快成婚了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两人本来定在年底成婚,结果淑妃娘娘不干,她哭了又哭,宁平公主没有抵挡住,问能不能把婚期提前,英国公府是没有意见的。
虽然说盛瑾安现在还没有成婚,但是在他十五岁的时候,英国公老夫人和夫人就已经给他准备成婚的聘礼和其他的东西。
后来尚了公主,便又把规格加了一倍,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年底成婚,反正东西都是全的。
英国公府没有问题,礼部那边也没有问题。最近几年都没有公主出嫁,这次从宁平公主定下之后,礼部管着宗室婚配的主使就一直在准备了。
于是钦天监改了一个好日子,婚期提前在五月。
沈怀楠因为今年要秋闱,所以日夜苦读,从没有停过,盛瑾安来了,他也不理会,只折邵衣跟他说几句。
不过折邵衣说他快成婚的话,盛瑾安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他说,“我今日上门确实是要跟怀楠说成婚的事情,不过跟你就不能说了。”
折邵衣好奇,“他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到底想问什么呀?”
盛瑾安一脸正气,“做新郎官跟新娘不一样,你当时只在花轿坐着,外面的路就看不清,我问你什么,你知道吗?”
那确实看不见。折邵衣就说,“那你就等到晚上吧,今晚你在这里睡,不过别问他太晚。”
盛瑾安摆摆手,“知道知道了。”
折邵衣撇嘴,带着沈怀东走人,一边走一边说,“你别看他这么大了,其实跟个三岁儿童似的,比你还小,别听他胡说八道。”
沈怀东点头,“嫂嫂别着急,我没听他胡说八道,只是他太唠叨了,吵得我耳朵疼。”
盛瑾安:“……”
说别人坏话,难道就不会躲着点吗!
他哼了一声,然后等沈怀楠读书完。一直等到晚上,沈怀楠终于放下了书本,“说吧,怎么又跑到我这里来了?”
盛瑾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确定没有人了,凑到沈怀楠耳朵边说:“我有个非常羞耻的问题想问问你。”
沈怀楠点头,“你说。”
盛瑾安低下头,不好意思说。
还是男人了解男人!折邵衣刚刚没看懂的不好意思,沈怀楠一下子就看懂了!
他好笑的说,“你还没做新郎官呢,就忧愁新郎官的事情了?”
这话说的半明半白,盛瑾安也有些不确定,“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怀楠啧了一句,“我当然明白——我就不信你没看过。”
盛瑾安脸开始红了,小声的说,“看过自然是看过,但是,这就好像读了万卷书,没有行一里路,我这,我这缺少实际的经验啊。”
沈怀楠很努力才憋住笑。他知道自己不能笑。他为了盛瑾安的面子,一本正经的道,“既然你看了那么多书,到时候照着做不就行了吗?”
盛瑾安还是很紧张。具体为什么紧张呢……
他这时候也不好说我的一个朋友了,只哈好道:“我把宁平的嘴巴咬破了。”
沈怀楠:“……”
沈怀楠哈哈大笑。
折邵衣给他们送酒菜来,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又看见盛瑾安一年窘迫之色,瞪了沈怀楠一眼,“你别太过分了,盛九兄是赤子之心。”
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盛瑾安难道还会有坏事不成?
沈怀楠揶揄的看了盛瑾安一眼,最后说:“是,是赤子之心,还是个孩子呢。”
盛瑾安又羞又恼,决心把沈怀楠移除自己最好的朋友位置。
好在沈怀楠虽然笑话了他,但是绝不藏私,关起门来,把自己的宝贝书籍给他,“你找的肯定没有我找的全,回去吧,好好看看。”
盛瑾安看了一个月,最后欢欢喜喜的成婚。
沈怀楠和折邵衣都去吃喜酒,秦青凤也去了,盛瑾安过来敬酒,男客这边敬了沈怀楠,让人把折邵衣和秦青凤叫出去,他和沈怀楠一块来,四个人碰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