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暖暖：“楚老师，其实我是理科生，作文水平也不是很高，就是从初中开始看网文，看了这么多年，所以想试一试。可能写得比较差劲，希望您不要介意……”

“网络小说的风格吗？”

伸手接过电脑，楚北岩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没有再说什么。

叶暖暖心里发虚，见他不说话，也跟着沉默，一颗心却七上八下，像在等待宣判一样。

楚北岩莫名看得认真，想起自己胡编乱造的东西，叶暖暖更觉得羞耻。

她的目光在楚北岩脸上停顿半晌，又飘向屋里子别处。

百来平的公寓摆放着原木色家具，屋子里布置简洁，且处处纤尘不染，明显收拾妥帖。

客厅和阳台之间隔着一扇玻璃落地门，金灿灿的阳光斜斜照进客厅，摆在落地门外的两盆绿萝被笼罩住，深绿的叶子越是闪着璨光。

叶暖暖的视线很快飘回楚北岩的身上，他依然认真在看文档，脸上是如凝固一般的镇静，什么别的情绪都没有，她也没有办法从他的表情看出更多的东西。

急急赶工出来、还是第一次尝试写的，叶暖暖心知必然不怎么样，楚北岩没有半分不耐烦的态度让她心生好感。所谓良师益友，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直到将最后一个字看完，楚北岩将电脑放回茶几上面。他没有急着评价叶暖暖给他看的东西，不过态度平和问，“你以前都是在看这一类的小说？”

叶暖暖心虚却诚实回答，“不是，我看文比较杂，这一类也看但是比较少。”

她不知道楚北岩对网文了解还是不了解，于是说，“我以为这种会好写点，试了以后才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开头了，又想要好好写下去。”

楚北岩若有所思，手指在电脑触控板上滑了滑，“我的看法是，既然你第一次写，那么比起写得好不好，能不能写完这个故事会更重要……你准备在网上发表吗？”

叶暖暖咽了咽口水，“我想在绿江上面发表，因为在这边看文比较多，相比其他小说网站会更了解一点。终点的文我也看了很多年，但是让我写上百万字，感觉自己没有这个脑子。”

“绿江……”楚北岩一脸了然，“那个耽美小说大站？”

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水的叶暖暖，吓得差点将嘴巴里的水喷出来了。

她懵逼望向楚北岩，惊奇，“楚老师竟然知道？”

楚北岩看叶暖暖眼睛都瞪圆了，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这些很奇怪？”

叶暖暖深深看他一眼，感慨说，“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楚老师！”

“其实也不是奇怪，就是有点想不到，”叶暖暖跟着嘿嘿笑，“耽美和同人都是绿江的特色，不过绿江的言情小说比起耽美同人也不差，我都挺喜欢的……”

“楚老师也看绿江的小说吗？”

楚北岩摇头，“没有，知道而已。”

他很快转移了话题，“你想写女主角穿越回古代，帮助武媚娘登上皇位，多少得了解这个人的生平还有唐朝的一些基本知识。”

“不过你是写小说，不是写史记，也不必完全拘泥于历史原貌，只要大的事件上不出差错，其他的地方可以自己发挥。我帮你推荐几本资料书，你可以参考一下。”

叶暖暖：“好，谢谢楚老师！”

楚北岩迅速在文档敲下了几本书的书名，又听到她恭维自己，“没有想到楚老师对网文也这么了解，我以为像老师这么有学术钻研精神的，会受不了网络小说。”

“嗯，还好。”楚北岩将电脑屏幕移了个方向对着叶暖暖，“这几本书，学校的图书馆都可以借，你看一下。”叶暖暖探过头去看，点了点头算是记下来了。

保存好文档，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叶暖暖收好电脑告辞，楚北岩却主动问，“你回学校？”见她点头，又说，“正好我也回学校，顺便送你回去。”

知道他是出于礼貌和对爸爸朋友孩子的照顾，叶暖暖没有拒绝。只是这么半天下来，系统显示楚北岩当前对她的好感度，依然是20点。

楚北岩开车，叶暖暖却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坐在了后排的位置。一路上，他们两个人也没有了什么交流。

待到了学校，下车之后，叶暖暖绕到驾驶座外面，隔着车窗鼓起勇气问，“楚老师，我下次还可以找你吗？”

楚北岩解开安全带，偏头看向她，终究点了点头。

叶暖暖咧嘴一笑，笑容灿烂，“谢谢老师！”

车窗外的小姑娘正值青春年华，一颦一笑都带着鲜活的气息。

楚北岩看着叶暖暖，点一点头，“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