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静静的看她一会,道,“你走吧,六哥那边我自己会去说,不会叫你为难。御医晌午便已经来看过了,没什么事情,不用再费你的心神。”
凌霄又笑,点了下头说,“那就好,记得用饭和吃药,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些。”复低头看了一眼宁王抓着自己、全没有要放开意思的手,道,“那什么……既然是这样,您能松开我了吗?”
可是宁王没有任何动作,就这么拽着凌霄也压根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知道会变成这样,所以才不愿意来的凌霄再扯不出来笑,一时间沉下了脸,垂着眼静静坐着,也不再说那些装乖的话。偏偏宁王也不出声,两个人这样枯坐,终究什么意思都没有。
最后是有人送了汤药与粥食过来,才化解了这尴尬沉默。宁王没有松开凌霄的手,就这样让人进来了。那人将东西搁下在床榻旁的小几上,便即刻退下了,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更没有往宁王与凌霄身上看过去一眼。
“您该喝药了。”凌霄说着伸手去掰宁王的手掌,却掰不开,有些泄气问,“您是想怎么样?玩儿虐恋情深吗?”
宁王听到这话,顿时松开了她。凌霄揉着有点发疼的手腕,瞥一眼那汤药与素粥,再看向宁王,说,“您还是好好的吧。我那天说的话虽不是玩笑,但不表示讨厌您,您确实挺好的。”
“所以,毁完别人清白就不负责了?”宁王反问了凌霄一句,又是一阵低咳。
如果早知道,宁王当时还只是个小、处、男,她一定不会下手啊!可是谁能想到,一个王爷,一个二十岁了的王爷,竟然还从没碰过女人呢?凌霄悔不当初,又觉得,到底是自己惹出来的债。如今对方反而陷了进来,她也不是一点都不心虚。
“……我那时以为,你早经历过情|事……”
“你想找个一心一意待你的人,却以为我早经历过情|事而来招惹我,算是怎么个意思?”其实她没有想过要嫁人,但这就很难解释得明白了。凌霄仍旧是干笑,说不出话。
宁王却再说道,“即使我说,你多半也不会相信。我虽喜欢过别人,但也只是喜欢过。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如今也已不惦念。总不能因为我喜欢过别人,就活该一辈子没有人愿意真心待我。”
听宁王同她说起了道理,凌霄有些头大,说,“不是那个意思。”自然没有因为喜欢过别人就活该一辈子得不到真心的道理。
如今装傻充愣到底没有用了,她一时握紧拳,问宁王道,“那您希望我怎么做才觉得是得到了补偿?除了嫁给你这一条,其他我都可以慎重考虑。”她也确实没有想过,会将宁王弄成了这样。
“这会儿又知道心虚愧疚了?”
“……不稀罕就算了。”
凌霄别开脸,感觉到自己是被拿捏住了,不怎么喜欢,便站了起来。她正想给自己找点补,宁王却拖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说,“其他的不必,单是一件,”凌霄看向他等着他后面的话,便听到宁王轻咳两声,说,“陪我睡觉。”
“……”要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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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为了将凌霄抓回去,动用了官兵,长公主章嫤想不知道这个事情也难,自然也就知道章妡跟着跑去清风馆胡闹了一场,顺带着又听说了她与夏明哲之间出了问题。其实她过去倒是没有怎么注意章妡与夏明哲的关系有什么特别,可现在瞧下来,多少有些苗头。
既为皇长姐,冯太后不在宫中,皇帝一时管不上其他的人,宁王也自顾不暇,章嫤便自觉担负起了开解章妡的责任。她将章妡请到了自己的公主府,陪着她一起赏花听戏。
章妡不知道章嫤的心思,只是再来长公主府,便发现自己皇长姐身边服侍的哥儿又换成别的生面孔。想起在清风馆见过的那些小倌,章妡以为,还是皇长姐府里养着的这些更好看。
当她心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本莫名低落的心情一下便好转了。章嫤还未问起她近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倒是先听章妡说,“皇长姐,我觉得我当真是很笨呢。”
章嫤面露疑惑,章妡又说道,“有皇帝哥哥、有皇长姐,还有十哥护着我,若想要驸马,青年才俊不是任凭我挑选吗?那么我何必非在意……”她话说到这,突然打住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章嫤一下子笑了起来,问她,“你在意谁了?是谁招惹你不开心了?你和我说一说。”
“没有在意谁,也没有人招惹我不开心。只是一下子觉得,嫌我麻烦的人对我定然没有真心。还有你们对我那么好,才不稀罕别人呢。他不乐意,我更不乐意。”